市井街道的墙壁上本就贴着许许多多的悬赏令,这里一张,那里一张,只是少有人会仔细地去看悬赏令上画的到底是谁。
这些能被官府颁布悬赏的人,多半也是些穷凶极恶的歹徒,虽然有些赏金,但是对他们这些布衣百姓来说,还是太难了些。
只是今日,这些个地方都出现了一张新的悬赏令,那就是“杀人犯”沈知意畏罪越狱的悬赏。
当沈知意看见自己悬赏令的第一眼时,不知该不该开心,那拙劣的画工,若是能抓到他,那真的是他们丽州府的人烧了高香了。
但沈知意这会儿可没空去搭理什么悬赏令,去李空青住所的这段路上,那少年将自己去找田受益的事情尽数告知了沈知意,也让沈知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粮草的账目本确实是被篡改过的,那么,只剩下了最关键的一样东西,能够将一切都串联起来的东西。
终于,沈知意与那少年又重新回到了李空青的住所,只是短短几日罢了,这里给人的感觉却又完全不一样了,没了人气,没了烟火气,只剩下了冷清与寂寥。
那少年看着沈知意傻愣愣地站在李空青的屋子前,却一直没有将脚迈进去,他将手轻轻搭上了甚至以的肩膀,道:“放心吧,李空青的尸体已经我与若颜已经安顿好了,葬在惜画的旁边……”
“哎……”沈知意一回到这,还是会想起那天倒在血泊里的李空青,若自己稍微再来早一些,他是不是就不会死,又是怎样的人,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如此毒手……友人的逝去,任谁都会难过吧。
沈知意轻轻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你还真是细心啊,走吧,进去吧,最重要的东西或许就在这里。”
沈知意先一步迈了进去,这屋子的门还是开着的,杂乱无章的环境,与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果然,丽州的官府只顾着抓人,别的全都是不管不顾……
那少年跟在沈知意的身后,与他一同走了进去,屋子里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腥味,这是血液干涸的味道,若没有这少年和沈知意,恐怕就算是尸体腐烂了也不会有人发觉罢。
也不知道为何,自从来到了丽州认识了沈知意后,自己也越发的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他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
沈知意环顾着四周,那些东西都还在之前的位置上无人动过,他很平静地道:“一件衣裳。”
这件事沈知意似乎是从未向他提及,他便问道:“衣裳?有何特征?”
沈知意摇了摇头,道:“我不知衣裳长什么样,也不知其中有什么秘密,但这或许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机会。”
少年明白了,沈知意的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找遍了所有的衣裳也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那么这件事或许就这样下去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动起了手,开始在屋子里翻找着,摸索着。
一件又一件衣物被翻的乱七八糟,每一件衣服都要反复查看两三遍方才停手。
但这一番折腾下来,不知不觉间也用了半个多时辰,几乎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能看见的衣
(本章未完,请翻页)
物全都也都翻找了一遍,但是依旧是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沈知意略微烦躁地抓了抓脑袋,道:“不可能啊……”
“或许真的是你推断错了?”少年望着有些急躁不安的沈知意,出声说道。
“若无线索,惜画又怎会在偷了牧庆东西出逃的同时随身带着一件要送李空青的衣物?”沈知意在脑海中反复想着,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若只是简单的送衣裳,或许早就送出去了,何必等到全城封锁,且捉拿她的时候?”
少年听着沈知意说的话,脑海中似乎也稍微明朗了些,道:“你的意思是,那一件衣服只是惜画想要传递出来的消息?”
“就是有这个可能……”言语间,沈知意的双眼无意间瞟见了一个放在衣橱旁角落处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箱。
“等会儿!这里好像还没有找过!”说罢便快步走向了衣橱旁的角落。
他慢慢蹲下,发现这个木箱并未上锁,他直接将木箱打开,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件衣裳,一件看似崭新的衣裳。
这应该是整个屋子最后一件衣裳了,若再无任何线索的话,沈知意也真的无可奈何了。
说罢,他便直接将木箱里的衣物拿了出来,这一件衣裳的做工十分精细,看起来应该是用上好的绸缎所制成,想必也是纯手工制作的。
当他将整件衣物完全摊开以后,却发现这衣裳上有一大块补丁,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上面还有针线缝过的痕迹。
“空青,抱歉了。”沈知意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话,因为他知道这是惜画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也是李空青唯一的念想了,现在为了线索或许得将这块补丁撕扯下来。
说罢,沈知意将将手轻轻摁压至补丁处,轻轻撕扯,将整块补丁全部撕扯了下来。
一封书信赫然地藏在里面,沈知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