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明示。”祁五收了散漫之心，坐正了，细听，单凭这话，此人便可交。
“雍州一直在大秦人眼里，算不得是个好地方。”
祁五点头，而他身后的庄里人却都在撇嘴，这些小动作落在秦云开眼里，记在了心上。
“既然是我的了，我自然想它好。”
“平王可是有什么打算？”明明两人讨论的话题与先前的无关了，可两人的态度仍是异常认真。
秦云开的人不插言，那是知道自个主子的厉害，祁五的人也不插言，在把自己定位为土匪时，这种反应便是训练有素的展现，果真不是简单的。
“因地置宜吧，首先得让老百姓吃上饭不是吗？”他也不怕他的打算被别人知道。
“老百姓手中可没有地。”大秦朝的普通现象，土地，特别是好的土地都集中在有钱有势人家的手里。
“没有，没关系，我来了，他们便会有。”秦云开这时展现出了他的霸气。
“平王是想……”祁五的瞳孔狂缩，看了一眼大和尚，见他同样震惊，才放松了一些。
“是，好商量的，给他多留点，不好商量的，以权压人也罢，以武解决也好，总归是我说了算。”秦一到秦十挺直了腰，这才是他们主子的本来面目。
“平王是想雍州所有的人都来孝敬你吗？”祁五问得很犀利，收上了土地，交给老百姓种，再来加重赋税，可不就这个结果吗。
“这么些年，作为三皇子，我过得很好，为何还要那么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他的意思很明确，话却有点含糊。
“到的位置不一样，感受也会不一样的。”祁五是吃过苦的，见过的也不少，没那么容易相信人。
“若把土地直接归到老百姓名下呢？再免了各种杂税，祁庄主可信了？”秦云开笑了笑，更显得磊落。
“可行吗？”祁五却笑得有些神秘莫测。
“雍州是平王的。”秦云开陈述事实。
“难道平王不怕百姓造反吗？”祁五垂下眸，大和尚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的反应让秦云开觉得诧异，随即又有些理解，站的位置不同，想法也就不同了。
可这回秦云开却想差了，在不久以后才真正明白这两位为何会有如此的表现。
“造反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这坏名声，我还背得起。”倒也不是他一心为民，只是这根基不打牢，谈何起高楼，又谈何去帮大哥。
“皇上，会答应吗？”祁五换了一个问题。
“父皇什么都没给我，又什么都给我了。”这话就有意思了，祁五是个明白人，自然听得懂。
“那朝臣们呢？”这回祁五是盯着秦云开问的。
“所在就需要祁庄主帮忙了。”秦云开也避会自己的目的，他早就想到了，这雍州的消息与流通如此不畅，便是因为这群人的存在，把他们据为已用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合作却不是不行。
“呵，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祁五的目光飘了飘，转向了大和尚，大和尚仍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祁五无奈得又盯向了秦云开。
“匪的名气不好听。”没人愿意当土匪。
“可我们就是。”祁五表示他们当匪当得很开心。
“是吗？我怎觉得你们不像呢？”秦云开的眼中精光乍现，让祁五惊了一下，皇子就是皇子，不一般啊。
“没打劫平王吗？”幸好他也不是吃素的，还稳得住。
“我，有什么值得打劫的，身份地位吗？”秦云开轻笑。“你们盘居在此，最少五年了，这五年里，只闻此处有匪，难进难出，却没听说过，祸害了谁。”
“那是我们做得干净。”祁五皮笑肉不笑。
“不，不是做是干净，而是你们本身就干净。”他的话让祁五愣了一下，捏了一下拳又松开，没再言语，内心却已有点激动，被人了解认可是许多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雍州将来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我不希望有人来指手画脚，你们的迫不得已，我知道，也会给你们正名，等建好了内里，若你们愿意，可成为雍州军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