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刘病已能够进入未央宫,并站在正殿前的广场,一定会被未央宫极尽奢华的外表晃瞎钛金眼。只见正殿台阶与栏杆均为和田玉制,甚至连瓦当当头也为宝石镂刻而成,就连墙壁内都镶嵌有纯金的金带,远观位于龙首塬上之未央宫高耸入云,金碧辉煌。
刘病已也一定会发出感慨:“怪不得会被人焚毁,就为了那些贴在墙面上,抑或镶嵌在墙里,或者挂在屋顶上的金玉都足矣价值连城。”
宣室殿,刘彻与几位近臣讨论完国事后,忽然把张贺叫来又是一番训斥。
“奏折已经不多了,再有两日便不够用了,你多催促一下那个小子,让他赶紧送来一些。”
张贺赶紧颤颤巍巍地回答一声:“喏!”
当张贺刚退步到门外时,有小黄门托着一叠书信急匆匆进殿。
刘彻见到信封上赫然标注着一个朱砂的三角形,便嘟囔一句:“这小子一日干了多少事儿?竟然用掉了这么多纸张?他小子能比朕还要忙?”
张贺听出这些是对刘病已的密奏专报,赶紧地一缩脖子,退出门去的脚步更加快了。等他站在门外数米的台阶上时,赶紧一猫腰撒开腿便跑。
他的嘴里还嘟囔着:“这小子千万别干出格的事儿来,惹怒了陛下,让我遭了秧,赶紧溜之大吉!”
刘彻展开书信,赫然看到了刘病已新作的劝学诗,不由得念叨起来: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好!能够替朕分忧,真是好孩儿!”刘彻将书信一丢,跟那位小黄门说到:“传朕的旨意下去,誊抄此诗作,明日早朝分发给大臣们。”
小黄门们快要走时,刘彻又说到:“早朝时宣读出来,明日早朝的议题便是‘读书何用之由’。”
“喏!”小黄门领了那封信笺躬身退步出去了。
马车“哒哒哒”地来到一条街道上,刘病已下了马车便令唐壮壮回宝缘斋去,不必等他,更不必前来接他。
刘病已可不想给许萍儿留下一个暴发户的印象。
最近,满个长安城都对刘病已风言风语,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名声就这么交代了。
“老子还会评书呢,还会作奇诗呢,还会解答历史遗留难题呢,你们怎么不提呢,反而关注于这些脂粉金粉银粉的。”刘病已心中颇有不甘。
此时的许家大院子热闹非凡。无论是花园里,还是亭廊内,还是过道内,满是年轻的书生。
所谓赛诗会,倘若被人从大街上请入宅院,便是有些鲜明目的的。像今日的盛会,明面上是庆祝许家瓷器作坊一百周年,而实际上是为许家的大小娘许萍儿择良婿。
许家商贾在当地排行不是老五,也得是老三。但在瓷器行业却是响当当的老大。宝缘斋当初的香水和胭脂瓷器首选是许家老店瓷器,但程谦碍于主公与许萍儿的关系暧昧已了,也便躲开了许家,去寻找的王家磁窑,用了不输许家的青釉瓷。
但许家老店之所以屹立百年不倒,就在于他们能制作薄如蝉翼、透明如玉的玉露碗。刘病已没有见过,但想起他这种或许就是后世里的薄瓷碗,只是手工工艺制作起来难度较大了而已。
许家的这次赛诗会,杜县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皆会出席。尤其是那些处于芳龄的郎君和小娘,更是齐聚满堂。大家借着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下异性,看看是否有能对得上眼缘的。
郎君满园,大家闺秀们也会簇拥在一起,或赏着芳香四溢的春花,或品茶赏聊天,或鉴赏诗歌,鉴赏谁家的郎君哥俊朗又有才气,谁家的小娘身姿妙曼,面如桃花。
而更多的小娘们聚到一起,则在玩味宝缘斋新上市的胭脂和香水。有一人托着两样东西出来,便引来不少小娘们如蜜蜂和蝴蝶一般蜂拥前来,抢着要试妆一番。
郎君们面对这些团花紧簇的小娘们,自然更是卖力地创作诗歌。
荷尔蒙发挥到了极点,诗歌也就一篇又一篇地被人创作出来。许家新刷的白粉墙面似乎已经不够他们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