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看着眼前这十六岁的女儿心急如焚的为百姓着想,她长大了。念慈有自己的理解和看法,但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天灾人祸,世事无常啊!徐卫国为了救老百姓已经很尽力了,他现在着实也没想到有更好的法子。
“念慈,有些事情你还不懂,江城镇的粮仓我们已经开仓救助了,这也是杯水车薪啊!”
“爹!百姓没有粮食,那地主家肯定有余粮啊!何不号召地主捐粮抵税?在发放谷种给村干部组织种粮?”
徐卫国一听念慈这意见,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念慈你提的这个主意不错,爹可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法子来。你给的这些意见太好啦!”徐卫国激动的抓着念慈的肩膀说道。
“爹,您就应该早些出去走走,天天呆在这办公室,这是闭门造车!”徐念慈调皮说道。
“你这小鬼头!”
………
徐卫国采纳了念慈的意见便立即起草公文,对江城镇三十户地主实施捐粮抵税政策:捐一斗米(一十二点五斤)免征一石(一百二十斤)产量税及其附加税,并得到镇里的警察队伍巡逻安保,保护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徐卫国带着公告一一下乡上门拜访了地主家。
地主阶级是地主制经济下的主要剥削阶级,也是封建社会主要的统治阶级。它的男耕女织式的自然原始经济不但严重阻碍了历史发展与社会进步,更是人民苦难与国家动乱的根由。
地主家们个个都是见机行事的人,老奸巨猾,见徐镇长亲自督办这事肯定是很重视,而且此次政策他们都是捡了便宜了。便都一一的捐出了家中一小部分的粮食。瞬间江城镇镇政府粮仓堆满了十万斤大米。
寨沟村里,陈家院子里陈老根坐在摇椅上歇凉发呆着。他的双骸深深的凹陷了,目光无神,瘦弱的仿若皮包着骨头。
哑巴媳妇和陈雪出去找吃的了,陈萍萍在厨房里煮了一锅粥和米糠,粥里并没有几粒米,应该是叫做清汤寡水吧!
陈老根一家人已经吃了几个月的米糠了,但一直瞒着恩赐。恩赐读完这个学期,就要上高三了,但家里这个情况恐怕是无法在支持他读下去了。
晚饭后,陈老根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了陈萍萍。
“陈萍萍,你明天上镇上叫恩赐回家吧,书暂时读不了了。纸条上的这个地址你找到这个人,叫他给一点粮食家里,家里断粮几个月了,总吃米糠和玉米秸秆也不是个事。”陈老根有气无力的说着。
“爹,这是哪家人,他欠咱家的钱吗?”陈萍萍不解的问道。
“咱家救过他的命。”陈老根说道。
陈老根说的这个人正是孙海平。
当年,陈老根赶到矿区认领哥哥陈符贵遗体的时候,在旁的孙海平安慰着陈老根,他说陈符贵救了他一命,要不是陈符贵命令他出矿井包扎伤口,恐怕他也一起葬身在矿井里了。
孙海平当场要感谢他,给了他十块大洋,但陈老根拒绝了,他觉得是孙海平命大,并不是陈老根救了他。
孙海平见陈老根不收,便塞给陈老根一张纸条说道:“我叫孙海平,这是我家的地址,您是我的恩人,如果有事情需要帮忙就来找我。”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少年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岁月不饶人呐!陈老根原本不想去打扰孙海平,但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不知道孙海平是否还记得这个事?人是否还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