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后的小小的罗海龙也不负众望,他在祖母林木兰和母亲李雪梅以及父亲罗家福的关爱和呵护下,在三叔罗家寿以及姐姐罗海燕的陪伴下,便在健康地成长着。
罗家便充满了无尽的欢笑声和无尽的天伦之乐了。
在几个月后的一天,那林木兰又突然收到了罗家禄寄来的一封信和一张银票,另外,那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的家人也都同时收到了他们寄来的一张银票了。
时年,当地人把从南洋寄来的银票叫做“番批”或者是“侨批”,不知道当时的信和银票是不是要集中、要分批、要等时间,然后再由来往于南洋的民间组织或者是水客们带回来的缘故?又或者是“信”和“批”在当地人的口语中有通假的缘故?因而要叫做“批”。
在信中,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告诉罗家寨的亲人,他们已平安顺利地到达了越南了,已落地在越南谋生了……
这银票也就只是仅仅的5块钱,但是,它却足以让各自的家人欢欣鼓舞了,因为家人们都清楚,这是他们报平安的一封家信,这是他们安慰家人的一点“番批”,因为,这时已是他们离开家乡近8个多月了,这也是家人第一次得到了有关他们四人的信息,因此,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的长辈父母们,在收到信和银票的时候,都聚集在了一起,都在喜极而泣。
在得到了罗家禄的平安信息后,林木兰的心情那是十分的宽慰和舒畅,一方面,二儿子已顺利过番到了南洋越南了,还寄了“番批”回来了,另一方面,又喜得了健康活泼可爱的孙子了,而且还是长子嫡孙呢!
因此,林木兰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便天天都是带着笑呵呵的脸容来照顾和呵护罗海龙。
之后,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斗转星移,在转眼间,那罗海龙便近1岁了。
从出生到满周岁时,那罗海龙就表现出了与常婴不一般的能力了,按月数计算,他二(月)抬(头)会笑,三(月)玩(手)能抓,四(月)翻(身)咿呀叫,五(月)认爹妈六(月)生牙,七(月)坐八(月)爬,九(月)站十(月)蹒跚,周岁便黏人走路笑哈哈了。
时年,罗家上有47岁的林木兰,中有26岁的罗家福和23岁的李雪梅,下有12岁的罗家寿、5岁的罗海燕和刚满周岁的罗海龙,因此,家里便时常都充满了小孩的哭闹声和打闹声,也充满了欢笑声,其一家人的生活真是其乐融融。
那罗家家里热闹归热闹,欢乐归欢乐,但是,那罗家福和李雪梅也是十分的清楚自己家里的境况,自己生了儿子,在世俗的天空下,那就要按世俗来为儿子考虑他的未来。
按照当时的社会意识和习俗状况,穷人家呀一般都要从小就预先的去帮小男孩考虑他未来的婚配问题,都要为他预早的捡个童养媳来养,所以,那罗家福和李雪梅夫妻俩在晚上也在悄悄地商量着:是否要为罗海龙捡个童养媳来养呢?
在1937年的农历二月初二日的时候,当地下了开春惊蛰后的一场大暴雨,那雨从当天早上便开始不停地下,那白茫嶂以及四周的山林里都露出了汹涌的“白蛇水”了,而至晚上,那更是电闪雷鸣下起了大暴雨,在第二天天亮时,那滚滚的洪流带着断木残枝和垃圾便涌向了各处的山涧和山溪,然后,四周山涧和山溪的洪水又都汇聚到了龙江河里,那龙江水便开始暴涨了。
打鱼人都明白,随着大河涨水小河满,那下游的鱼虾都会逆水上游到上游来寻找食物,此时打鱼,则往往都会捕到很多鱼,则一般都会有比较好的收获。
但是,大河涨水却无法打鱼,那罗家福便在观察水情在等待时机。
等至第三天时,还未等龙江河水完全退去,那罗家福便到龙江的支流西湾溪去打鱼了。
一般来说,龙江干流的水未退,而上游支流的水则会先退,那鱼也会逆流窜往先退水的支流去觅食,那罗家福就是利用了这个规律先到西湾溪去打鱼了。
于是乎,这便就有了我在本书开头时讲到过的罗家福与曾招宝的邂逅相遇的事情了……
还记得么?那天刚好是中午,那曾淑萍才刚刚出生3天呢!曾淑萍之所以还有曾淑萍,那是因为她的生母王细花设套骗了生父曾招宝,在生她时王细花骗曾招宝说是生了儿子,这样,这才所以有了曾淑萍这条生命!在曾淑萍出生后的3天时,她的奶奶陈玉香为她换屎尿布,家人这才发现曾淑萍是个女的,那曾招宝知道后便暴跳如雷,他还想再次摔死曾淑萍呢……
后来,在家吵闹后,那曾招宝便闷闷不乐地到河边去砍竹子,于是便在河边邂逅了罗家福了。
当时,罗家福在河边送了一条四、五斤重的草鱼和一条一斤多重的边鱼给曾招宝,还教他回家怎么烹煮来为王细花催奶呢!最后,那曾招宝又聊起了想把曾淑萍送给罗家福收养,而那罗家福也想捡个细妹来给罗海龙做童养媳,当时,一个想送一个想收养,只是罗家福说要回家征求母亲的意见,并约好第二天到曾家寮去回复曾招宝。
这便是当时的前情。
当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后,那罗家福便对着家人提起了此事。
罗家福对着林木兰说道:“妈,我和雪梅呀曾经商量过想捡个细妹来养给海龙做童养媳,我今天中午呀就碰巧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对家了,人家就有一个刚刚出生3天的女儿,这一讲起呀,他就愿意送给咱们,我就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看怎样?”
林木兰一听,她便诧异地抬起了头,在望了望罗家福后又望了望李雪梅,然后,她才问道:“你们想为海龙捡养童养媳呀?”
李雪梅看着林木兰说道:“是啊,妈,我跟家福是曾经想过这事。你看呀,咱家现在无田无地,生活嘛也是勉勉强强,我们为人父母的,也要预早考虑和担心海龙将来的人生大事啊,咱家一无田二无地,生活也不富有,就怕将来海龙长大后呀会找不到老婆啊,所以呢就想到了捡养童养媳了。”
罗家福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咱家境也不怎么好,就想跟随世俗大流吧,有了儿子,那就要考虑帮他养童养媳了。”
林木兰说道:“嗯……养童养媳呀!这……那你遇到的对家在哪里是谁呀?”
罗家福说道:“今天中午我在西湾溪的曾家寮那里打鱼,碰到了曾家寮的虾叔,就是做篾货捕虾很出名的那个虾叔,他的大名叫曾招宝,他有一个刚刚出生3天的女儿,想送给别人养,我跟他就说起咱海龙这事了,他也知道咱家半农半渔的情况,他也愿意把女儿送给咱们,但是,我说还要征求你的意见,还要跟家人商量一下、征求一下家人的意见,所以就留了台阶和尾巴了,这还没有最终定下来……我约好了明天再去回复他。也算是缘分吧,我今天中午还送了两条鱼给他老婆吃呢。”
罗家福便把中午与曾招宝邂逅的经过讲给了家人听。
林木兰听后便说道:“哦,是曾家寮的曾篾匠啊,是虾叔呀,我们家的篾货也是向他买的……”
李雪梅说道:“欸,我看可以呀,我们打鱼,他们捕虾,都在江河里讨碗饭吃,而且,他还会做篾货,那如果能结成亲家呀,那两家人的谋生手段相似,不就可以相互补充了吗?就像咱榕城的舅父们可以帮忙我们一样,这对将来呀会有好处的,你们说是不是?”
罗家福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刻意不如巧遇、择日不如撞日嘛,所以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不过,这也要看妈你的意思?”
林木兰却皱起了眉头了,她略有所思后说道:“嗯,听你这么说,感觉也是有道理,确实也是可以,但是……只不过……”
欲知林木兰的心思?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