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家里时,潘耀辉和何小红见潘志鸿与杨梦婷是一前一后闷闷地踏进了家门,两人的脸色也颇为难看,已完全没有了小夫妻恩爱甜蜜缠绵的表情了。
特别的是,那杨梦婷进门后一头便走进了卧房趴在了床上,她既不与潘耀辉和何小红交流,也不作任何的解释。
那潘志鸿便愤愤地在目视着她,一会后,潘志鸿便单独地把潘耀辉和何小红拉到了一边,他便怯怯地把刚才的情况详细地讲述给了自己的爸妈听。
那何小红听后,她的脸色即刻就黑了起来,嘴里便在叹道:“哼哼!这车票都已经买了,那还有什么话好讲啊!真冤枉呀冤枉,这该怎么办呢?唉!她这么势利、这么自把自为,就不顾别人的感受,鸿儿啊,你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呀?唉!这风俗习惯不同,人家的家庭条件好,又是独生女,她可能从来就没有挨过苦,唉!这……”
潘志鸿在眼望着何小红,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小红又说道:“唉,这将来还怎么指望她为我们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上祠点灯啊?儿子呀,我就担心你的日子将来怎么过呀?嗯……还是咱家乡的女子好啊,知根又知底……唉!还是咱家乡的女子实在啊,可是……”
何小红在边说边摇着头,她满嘴的牢骚和满脸的无奈,她的两眼在流出眼泪来了。
而潘耀辉在听后,他的脸色虽然也是阴沉的,他的表情虽然也是十分的凝重无奈的,但是,他却还算是开明,只见他在说道:“唉呀!这也是不能全怪她的,这城乡呀的确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这也是难为她了,人家的家庭条件这么好,从小就生活在大城市,她从来都没有挨过苦,不像我们要忍饥受饿逃荒逃难,咱们这里呀确实是穷乡僻壤,自古以来生活条件就差,她不理解我们这里嘛,这是情有可言呀,依我看嘛,我们呢还是要理解她呀,毕竟,她这次还是跟鸿儿回来了呀,虽然才一个晚上,依我看呀,这见也见了,相处也相处了,她的相貌和本质啊还是不错的……”
何小红说道:“她明天就要走了,加上今晚,才在家睡了两个晚上,这床都还没睡暖,凳子也还没坐热,年也都还没过,嗯……这乡里乡亲如果问起,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何小红黑着脸,她确实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潘耀辉偷偷地对着何小红眨起了眼,然后,他便对着潘志鸿说道:“鸿儿呀,没事的,爸妈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你就不用顾虑,你就开开心心地去陪梦婷,去安慰、哄一哄她吧,你也跟她说:不用顾虑,小夫妻嘛要甜甜蜜蜜开开心心才好,爸妈理解你们,明天早上呀,爸妈就送你们去坐车,明天就坐汽车出省城,到省城后就坐火车回上海,你们就高高兴兴回上海去过年哈……”
那潘志鸿听后便进房去哄杨梦婷了。
待潘志鸿进房后,那潘耀辉便对着何小红说道:“我们做父母的就别指责他们了,鸿儿是夹在了中间,等一下他俩产生了矛盾就不好了,他俩才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呀,而我们与他们相隔几千里,能见上几面呀?依我看呀,只要儿子与儿媳妇能和和美美就好,你指责他们、埋怨他们了,将来他们吵吵闹闹难于过日子啊,这样就不好了,我们老人在家能心安吗?”
何小红说道:“唉!以前还说要跟去上海呢,唉!我们乡下人邋遢惯了,她也肯定会不习惯的,她怎么能与我们相处呀?别指望了……唉!完了,我们的儿子呀,没了,是送给别人了,不知怎的,我这心里呀突然就砰的一声凉了,唉!我就是难受呀……”
潘耀辉说道:“别这样想吧,凡事呀都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开心起来吧哈?……我马上去买一些咱这里的特产回来,明天给他们带回上海去,好给儿子做脸皮去孝敬孝敬一下他的岳父岳母吧,也作为我们的心意吧,咱们做父母的可不能亏了礼节呀。”
潘耀辉说完后便苦笑着在望着何小红,夫妻两人便都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了,那何小红的失落是直接表露了出来,而潘耀辉却是有点口是心非,他在违心的强忍着,此时,他两人的内心几乎都是在隐隐地作痛着。
随后,那潘耀辉便匆匆地赶往龙头镇,他买回来了很多当地的特产糖果,什么姜糖呀、花生豆麸呀、花生豆粇呀、桑穗糖呀、清香糕呀、碗粄呀、糯米甜粄呀、面线呀、萝卜干呀、芥菜干呀、竹笋干呀等等,这些特产都是不容易变质而又容易带的,这些东西装满了一大袋足有三、四十斤。
当晚,一家人有点闷闷不乐地相处而过,那杨梦婷也克苦地又在潘家过了一个晚上。
在第二天早上,那潘耀辉和何小红便肩挑手提着大包小包,两人早早地便把潘志鸿和杨梦婷送到了龙头镇汽车站。
而曾淑萍呢,她不住在家里,因此,她便没有去相送。
在汽车站里,没有依依不舍的留恋,没有缠缠绵绵的惜别,也没有欢欢喜喜的招摇,气氛似乎有点沉闷,四个人在两边假惺惺地客套了几句之后,在潘耀辉和何小红的目送下,那潘志鸿和杨梦婷便乘车而去了。
在汽车发动开出的那一刹那,那杨梦婷便如释重负般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宛如是一块心头大石落下了地一样,她的口中便不自觉地在说道:“呵呵!走咯!我以后呀都不会再来了,这鬼地方、破地方!就算用八抬大轿到上海来抬我,我都绝对不会再来了……”
旁边的潘志鸿瞪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中藏不住的带着些无奈,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
在此后,那杨梦婷便真的就一辈子都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而潘志鸿也仅仅是在潘耀辉和何小红去世时各回来过一次,这里面有上海潘志鸿的岳父母的家庭变故的原因,也有其他很多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敬请关注我后面的讲述。
在送走潘志鸿和杨梦婷回到家里后,那潘耀辉和何小红随即便拆掉了潘志鸿和杨梦婷睡的、那刚摆了才几天的那张大床,便又摆回了曾淑萍的原来的那张旧床,那曾淑萍便也又回来家里睡了,家里的一切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了。
然而,那潘耀辉和何小红夫妻俩却怀着有点不敢见人的羞涩心情减少了出门了,其俩人的心思是以免带来尴尬的应酬。
但是,俗话都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在随后,村里的人们便纷纷地发现了不见了潘志鸿和他那漂亮的上海老婆了,这样,有的人便登上门来,有的人更特意找到了潘耀辉或何小红,便在客气而又关切地问道:“辉叔啊,红婶呀,你儿子和你儿媳妇去哪了?听说是回上海了,是不是呀?为什么不过完年就走呢?”
那潘耀辉和何小红便往往都会答道:我鸿儿是在科研所工作,他承担着国家的秘密科学研究项目呢,时间很紧呀,这吃国家饭菜的人呀,没那么自由呀,他只能抽空几天,带我儿媳妇回来见见面,这见了面以后呀,就回去了,当然啦,我两老也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再要求其他的呀,现在呀,国家在发展,所以呀,要以国家的大事为重嘛,年轻人以工作为重,才有前途呀,哈哈哈……我们已送我儿子和儿媳妇坐车回上海了,多谢关心,多谢关心呀!
也有人在见到了曾淑萍后,便在神秘地悄悄的问曾淑萍:听说潘志鸿的上海老婆在家吃不惯睡不着,屁股还被蚊咬开了大红花,于是她毫不留情地就走了,听说是潘志鸿奈何不了她,嗯,好像还吵架了,唉!这上海的媳妇呀,固执、态度又不好,高傲又瞧不起人,就不懂我们乡下的人情世故和为人处世的礼貌,这不激死你爸你妈呀?唉!你爸你妈算是白养了潘志鸿了,是不是这样啊?
而那聪明的曾淑萍则会答道:“哦,我不知道呀,我在娟嫂家与她的女儿睡,晚上不在家里,我也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才接触一下我嫂子,我不太了解呀,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呀,另外嘛,这也是大人的事呀,咱小孩,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呀!”
说着话的曾淑萍却也掩藏不住脸上的一丝丝的窃笑、暗喜和幸灾乐祸的神情。
那知己的娟嫂和陈慧芳便会偷偷地对曾淑萍说:“就是要让潘志鸿去受苦,就是要让潘志鸿去受气,他这个上海的老婆呀,好看不好使,好看不好用,好看不好吃。潘志鸿就是陈世美,他不懂得珍惜,他不懂得珍惜你,他这个上海的老婆哪有你好呀!哪有你贤惠、忠厚和老实呀!要是比起你的贤惠和体谅人,那真是天和地啊!”
那曾淑萍听后便有点喜滋滋的感觉了,但她却都把它埋在了心里,她不轻易地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
在正月初二日,那曾淑萍回曾家寮拜年探亲,她便把潘志鸿和杨梦婷回来两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生母王细花和其她娘家的人听,大家听后便都在捧腹大笑、也都露出了不屑和鄙视的神情来。
曾永旺更在说道:“我如果不是在筹备结婚这事的话,如果你早一点过来告诉我潘志鸿已回来了的话,我就要过去揍他一顿……”
原来,曾永旺是准备要结婚了,他在不久后的婚礼咱就不必赘述了。
而王细花则在说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也真的是要让潘志鸿去受罪受苦了,也真的是要让他们潘家去给人指指点点了,他不懂珍惜我的萍儿,这个上海人哪有我的女儿好呀,是不是?不过,你呀就当作是看戏就好了,你别说太多的话,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啊,不要给人说你小气,这样,这才是我聪明的女儿呀……”
那王细花搂着曾淑萍笑了起来了,她似乎是在出了一口怨气了。
在这个春节期间,整个潘家村的人好像都在后面谈论、在趣笑潘志鸿和杨梦婷,当然,这也就免不了要谈及曾淑萍、潘耀辉和何小红,及至后来好久,那潘志鸿和杨梦婷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笑料了。
渐渐地,也就有很多的风凉话和讥笑的话传到了潘耀辉和何小红的耳朵里了,自此,他两人便很是无地的自容和难受了。
此后,在潘家村,潘耀辉和何小红便慢慢地变得了沉默和压抑起来了、变得了寡言少语了、变得了垂头丧气和缺少笑容了,他两人的心里总觉得是空落落的,心里也总觉得是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便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痛。
慢慢地、随着日月的推移,在几个月之后,潘耀辉便总觉得自己的右腹部在隐隐地作痛……
欲知潘耀辉的右腹部为啥会痛?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