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
婴宁毫不避讳,除了母亲,她是最关心自己的人了,人前碍于主仆的身份,许多话不能越礼,夜夜思,日日盼,终于盼得他回来了。
“荷香,我和他自幼的婚约。我一直记得我是他的妻。”
婴宁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得很幸福,没有一丝伤感,
“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那次天庆纪元的大会上。远远望着他一身戎装,意气风发。整个比武场上,他是最亮眼的。他一出现啊,不只是我的眼睛盯着看,别的姐妹同样移不开眼。”
“公主,这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荷香很是心疼自家的公主,什么时候都把人往好的想,唉,我可该怎么和你说?你的准驸马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你是真不知道啊。
若非是君主抢先一步,为你筹谋。我的傻公主,你连想他的资格都没有。
“准驸马,那么风流倜傥,你该是多多提防那些女子。就连我们这些女婢,也不能太放心。”
“好荷香,这个我懂。”
婴宁笑着转脸,“她们的妒忌多过羡慕。”
“公主,也就是因为这桩姻缘,你才会过得如此轻松。”
荷香忍不住提醒她,“赢少主和他的传言,如今可是人尽皆知。公主,你不可不防啊。”
“我知道。我相信他。也相信白家的家规。”
婴宁转脸望着月,月光的清辉映衬她的脸更加美艳,玉手轻抬,指尖摩挲着脸颊,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我有信心让他爱上我。”
荷香还想说什么,又担心扫了她的兴致,索性转移话题,捧来一碟点心,“公主,这是君夫人差人送来的。听那些侍卫说:是驸马最喜欢的点心。”
“真的。”
婴宁有些受宠若惊,自幼被宫规束缚的她,依旧保持着优雅,高贵,兰花指捏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软糯,清香,丝丝甜意充斥着味蕾。
咀嚼片刻,咽下,竟有丝丝热气萦绕在心头。
婴宁心头一凌:
玉龙公子也有寒疾?
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吃着点心。
栾庭的耳房内,琴儿把小书痛骂一顿方才气呼呼地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前来送点心的田心恰巧听到,看了看婴宁房间亮起的烛光,皱起了眉头:
大公子温润如玉,是海鹰防的少当家,军务繁忙,日理万机。这个婴宁公主看是温柔贤淑,实则是软弱无能。
连自己身边的侍婢都不能约束。这样的女子若是入住雪云山,能扛得起白家的千斤重担吗?
唉,公子,你可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一个烂泥般的未婚妻。
田心听着小书房内传来低泣声,有心走进去劝慰,又怕她的主子疑心。只好叹息一声,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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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小筑。
白云木在窗前走来走去,窗子里是靠坐在书旁的白云飞。
书案的灯架上,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月影清华,明珠生辉,整个书房笼罩在一层光晕里。
书房内的小榻里坐着愁眉不展的白云晴。
三姐弟在这里唉声叹气,谁也没有想出一个正主意。
月已西沉,云来小筑里外三人,还是一声哀叹连着一声哀叹。
“白云飞,那是不是你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