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伤着哪儿了?”昼永将夜晓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狐疑道。
这丫头在幽冥涧,那可是个横冲直闯的主儿,会受伤?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是王爷来了吗?”夜晓没顾着回昼永的话,紧张的朝门外四顾了一圈,小了嗓门问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王爷没来,只命我护送娘娘过来而已。”昼永语气酸酸的说道。
“那娘娘呢?”夜晓嗓门不禁又大了起来。
“刚跟那个叫阿七的走了。”昼永回道。
“走了?你,你心怎么这么大,怎么能让娘娘单独跟他走呢?”夜晓白了他一眼,作势就要去追人,却被昼永一把拉住。
“你能不能让人有点私人空间?跟那么紧做甚?也不怕人家笑话,咱们来是来保护人,又不是来监视人的。”昼永说得一本正经。
“咱们?怎么?王爷让你也留下?”夜晓闷闷的问道。
薛郾这是嫌弃她不会办事了吗?连个人都护不好,还让人给封了法力,当真是丢人。
“嗯,王爷说此去九幽危险重重,若我们护不住娘娘便不必回去了。”说这话时昼永表情严肃,夜晓不禁默默垂下了头。
“你也不要想太多,王爷可是给你记了一大功的,多亏你传讯息告知王爷娘娘失踪之事,这对手可不是一般的棘手,王爷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时,居然搜寻不到有关娘娘的任何讯息,最后还是顺着青羽伞才寻到大致方位的。”昼永见夜晓情绪不高,安慰道。
“怎么会这样?连王爷都搜寻不到吗?”夜晓震惊不已。
“我也正纳闷呢,可王爷当时在森罗殿试过多次,我就在王爷身边,可能是娘娘把印记给了凡人洛姑娘,不便追踪的缘故吧,也有可能是有高人隐匿了娘娘的气息,好在娘娘把青羽伞召了过去,王爷才顺着方位赶了过去。”昼永对这事也心存疑虑,都还有他们王爷搜不到的,可见来者实力不容小觑。
“如此,便只能更加谨慎小心的保护好娘娘了,好在你过来了。”夜晓落寞的感叹道。
漫云居的湖心亭内,阿七冷着脸看向怜花,她这一个多月音信全无,他是差点就急疯了。
好在她只是法力失灵了,人还安然无恙,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本就是打算好再去找王叔一趟的,若是今日还不能让他见到孙三娘,他只怕是要剑走偏峰闯入万芳谷,找她要说法了。
怜花转动了一下手腕,就在刚才她与阿七掌心相对间,她的法力瞬时就又都回来了,神奇到她都瞠目。
看着重新又恢复了的法力,她目光复杂的看着阿七,心底的猜测更加笃定了。
只可惜,不管是以哪种方式入前世之梦,她醒来后,梦境里所有人的容貌她都无法记住。
“端容就是管长生,对吗?”怜花平静的问向阿七。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阿七身子一僵,面色也突然凝重了起来。
沉默半天,他反问道:“这就是你离开了一个多月,寻到的答案?”
怜花其实也没指望,他能真的告诉自己答案,只是那种被人当作傻瓜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第一次去泠心观时,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端容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且她早已探查过,他并非凡人。
她想,她心里终究还是恨着管长生的吧?若他能与自己坦诚相待,怜花可能也不至于对他派来,协助自己的这个凡人,都开始厌嫌了。
“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好了?”怜花盯着阿七早已不淡定的脸,冷声说道。
“不是。”阿七看向远处因风而皱了面的湖水,闷闷叹出一口气,淡声答道。
“很好,记住你此时的回答,待此间事了,回去泠心观告诉你家观主,我沈怜花多谢他的襄助,往后仇是仇怨是怨,绝不会因今日之恩而消减半分。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恢复法力,他日我便是因此而魂灭,也绝不再与你们有半分纠葛。”怜花赌气说完,欲愤然离去,却被阿七一把拉住了手臂。
“怜花,你何故要说如此狠话?”阿七满面愁容道。
“怜花也是你能叫的?这还不都是你们欺瞒我在先吗?”怜花甩开了阿七的手臂,言语更加冰冷。
“端容他真的不是管长生,这事我没有必要欺瞒你,再者,前尘旧事你不是都已经忘了吗?从洛春分点香,到上生星君请助取洗尘珠,再到现在,我就不信你没发现这是有人在对你设局……”阿七言语激动的解释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怜花打断了。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他们设局不就是为了我吗?而且,利用的还都是我曾经在乎的人,你觉得我该袖手旁观吗?”怜花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