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正惊蛰也不会不管她的,她的心情便又好了些许,一路慢慢地走回了内门。
“你去哪里了?”一推开院门,惊蛰就皱着眉看着姐姐,“我今天找了你一天都看不见你人!你……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她又慌了,连忙凑上来,扒开金不迎的衣领,隐隐约约看见红色的溃烂的伤口,小脸吓得苍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不迎简单地解释了一两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咕咚躺下了。
惊蛰烧了一桶水,又拿了一些药粉,帮金不迎擦拭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上药,最后才用绷带缠起来——动作比元奕之轻柔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的没有一直蹙着,显然意识到了金不迎的挨打和她们俩的莽撞行为离不开关系,也意识到了为什么金不迎挨打了,自己却没有挨打。后台硬,原来真的这么重要。
惊蛰咬牙,提着那桶水又出去了。
她现在成为不了姐姐的后台,也完全保护不了她,她痛恨这样弱小的自己。
姐姐不说的事,她不会追问。
但她也不想这件事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过去了,倒水的时候,惊蛰脑中灵光一闪,她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盯着粉红的血水。说起来……能让她躲过惩罚的后台……是谁?是师父,还是说……是师兄?
她立刻振奋精神,给金不迎煮了安神的药后,看着她喝下,又看着她沉沉睡去,托付了云英几句话让他暂时帮忙照看一下姐姐,然后就消失了。
去哪了呢,又去闯掌门殿了。
这回的新守门弟子没敢拦她,她还顺便问了句之前那个师兄咋样了。新的守门弟子面色复杂地看着她,说那位师兄还躺在床上,但是屠苏真人给了他很多补身子的东西,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屠苏真人是姐姐的师父,自己的师兄。
惊蛰哦了声,没有再继续跟这个弟子聊下去。师兄都给了补偿了,那这件事就应该揭过去了,没有姐姐的问题了。
屠苏真人又从掌门殿里飞了出来:“惊蛰,你怎么又来了?”他还下意识地一瞟惊蛰身后,“那丫头没跟你一起?”
惊蛰恼怒地瞪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姐挨打了,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屠苏真人抿唇:“我也心疼的,但是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惊蛰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绕过了他,只留下一句:“那你们怎么不打我?仗着谁啊?”
屠苏真人连忙拉住她:“干嘛。玉瓶刚醒,你别打扰到他恢复。”
惊蛰蓦地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大师兄,你要是真心疼她就不会任她挨完打后一句问候也没有,一瓶伤药都不送。我都后悔了,当初就应该让姐姐留在外门,那样等她筑基之后就没人欺负她了!”
屠苏真人尴尬地摸了摸嘴巴:“我最近忙着照看玉瓶啊……虽然她是我徒弟没错,但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嘛。行了,你别生气了,我待会儿去看看她。”
惊蛰一声冷笑,迈步走了。
她都懒得理这些冷酷无情的大人!
推开郁凭待着的那间房的门,惊蛰看见郁凭坐在床上,仍旧披头散发,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愁眉苦脸——嫌苦,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