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完成。
手指脱力,注射器随便丢在地上。打了禁药的男人翻身,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双目紧闭,面容上浮现的痛色丝毫没有缓解。
短短几秒……
手腕的颤抖已经延伸到双臂,傅锦楼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似能夺走他的生命,猖獗且暴动地刺激着他。
“啊……”
终于,紧闭的唇齿间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呼,男人的姿势由仰卧转为俯趴,头埋在枕头里,双手死死按住床头木具。
血管凸显,青筋暴出。
与夜幕中皎洁的明月相对,清冷孤寂的豪华别墅内,向来优雅矜贵的男人,正在承受如死一般的痛苦。
无人知,无人疼。
终于,天边泛起鱼肚白,被痛觉神经折磨了大半宿的男人昏睡过去。
在这座冰冷无情的别墅,没有佣人敢上楼问话,自然也没有人敢贸然关心他。
*
*
流言蜚语,永远就像透风的墙。
喻轻轻在医院照看陆宴第五天,网上就流传了他们二人在医院的图片。爆料者美名其曰是偶遇,尽管无人不知,其为钱财。
“你看,谣言四起了吧。”陆宴将手机递给她,脸上的表情严肃。
翻看着微博热门话题,喻轻轻眉尖微动,随后,她没心没肺地笑出声:“问题不大,只要证明我不是出轨,不就行了么。”
“……”
陆宴抿唇挤出一个无奈的微笑,道:“你刚公布恋情不久,现在传出和我的绯闻,他们只会说你男女关系混乱。”
“没听过闪婚闪离么?”喻轻轻瞪着她那双澄亮的大眼睛,“我最近正在和傅锦楼谈分手。所以,我可以在公众面前说我单身。”
“……”
陆宴静默。同时,眼中探寻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
“他欺负你了?”
喻轻轻闻言一愣:“谁?”
陆宴歪了下头,神态耐人寻味,嗓音沉又重:“傅锦楼。”
喻轻轻当即摇了摇头,笑得似乎很开心:“他不敢欺负我。主要是性格不合,三观难搭。”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仿佛分手这件事,在她心里毫不重要,十分轻松。
陆宴不了解她和傅锦楼的感情,自然不方便多说。
“没受欺负就行。”他弯唇笑了笑,低声喃喃:“没受欺负,就不涉及意气用事的成分。”
“你说什么?”喻轻轻没听清。
陆宴摇头,“你今天很美。”
“……”
喻轻轻才没那么傻,陆宴这句话纯属故意打岔。至于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前几天和你说的文艺研讨会,我打算要买机票了。”陆宴拨弄着手机,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航班信息上。
可另一边,喻轻轻皱眉,持反对意见:“满打满算,你才住了五天院。去京城开会,你身体行么?”
闻言,陆宴掀起素净的眼角,眉梢挑起笑意,轻声道:“我身体,很好,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