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花满庭突然感觉手里一空,那女子已经尖叫着摔倒,往下滚去,怀里的婴儿被抛下了房顶。
谢子隐飞扑出去接婴儿,花满庭跳下几步拉住了那女子,那女子头冲下,脚冲上,半个身子已经冲出了房顶,倒悬在半空,吓得几声惊叫后便昏了过去。
伺晨赶紧过来帮花满庭把那女子拉回了屋顶。
正在两人要把那女子拖向屋脊的时候,突然一阵光晃过花满庭的眼,花满庭抬手挡了一下,瞟到房下有一个人握着把小刀正朝谢子隐的后背捅过去。
“混蛋!”花满庭大骂着,拽了一块青瓦便掷了出去,正正砸在那偷袭的人握着刀的手腕上。
“啊”的一声,刀应声落。
“你照顾好她。”花满庭冲伺晨甩下一句话,便飞踹而下,一脚踹在了那偷袭的人的胸上,脚力加上下落的力,将那人踹得向后飞掠而去,砸倒数人,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了过去。
花满庭与谢子隐背靠背站到一起,摆出防御的姿势,“赶紧上去,这些人都疯了!”
“孩子给你,你先上!”谢子隐喊道,“我断后!”
“倒来倒去的多不安全,有这工夫都上去了!”花满庭吼道,“你赶紧上去!”
谢子隐怕陷在人群里时间久了不安全,赶紧侧过身子对花满庭悄声说了句“先不要用仙术,我先上去了”,就赶紧足尖点地飞掠上了房顶。
再看下去的时候,只见花满庭手里多了一把红伞,伞尖是把锋利的矛头,“嘭”地一声在身前撑开,原地转了个圈,四周的人都被带矛头的伞逼得后退了几步,趁这个短暂的时机,花满庭“啪”地一声收了伞,飞身斜踹了一下旁边的树干,借力飞跃上了房顶。
还没等花满庭站稳,谢子隐就一把揽过了她,拥入怀里,“谢谢。”
“哎呀!”花满庭喊道,“孩子让你挤着了!”
谢子隐一听赶紧放开了手,两人一齐朝婴儿看过去,谢子隐抬手整理襁褓,好让婴儿的脸露出来。
动作轻柔得整个人都散发出了慈母的光。
“噗,”花满庭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谢子隐不解地看着花满庭。
“没什么。”花满庭敛了敛笑,“快看孩子。”
婴儿的脸露了出来,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他们笑。
看着他的笑,花满庭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融化了,瞬间软塌塌。
“看起来应该不是新出生的,不小了。”花满庭摸着婴儿那一头黑油油的头发说。
“三个多月了。”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靠着屋脊坐着,笑盈盈地望着谢子隐怀里的孩子说,“这孩子早产,刚生下来的时候跟鸡崽子似的,头发都没几根,又软又黄,一家子都担心他活不下来。”
谢子隐走过去把孩子给那女子递过去。
“哎呀,这孩子喜欢你呢,抓着你不放。”那女子接过孩子笑着说。
那孩子的小肉手还真是正死死攥着谢子隐的衣服,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花满庭。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呀?”花满庭把手指|插进孩子攥着谢子隐衣服的手里,那只小肉手立马攥紧了花满庭的手指。
“是个男孩子。”女子笑着说,“是嫡孙呢。”
“啪嗒”一声瓦响,屋上的几个人警觉地看出去。
只见一个人攀着房子旁边那棵大树的分叉爬了过来,脚正踩在屋顶上,不小心踩落了一片青瓦。
伺晨本在放哨,却因需要看顾四个方向,而那棵大树又枝叶繁茂,才叫那人摸了上来,心下恼怒不已,跃过去抬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又走了一圈,查看了四周的情况,用飞镖击落了几个爬到一半的人,“公子,四周都有人摸上来。”
“这些人真是疯了。”花满庭扫了一圈,看着那些像是鬣狗一般贪婪的眼睛,胸中怒火熊熊,“他们是把咱们当成猎物了!”
“人性本如此,你不要太过激动,乱了方寸。”谢子隐皱着眉头说,“我们一人守一面。”
花满庭和伺晨会意,各自走到一面的屋檐边缘,与谢子隐成三足鼎立之势。
“咱们进去把房柱砍断!”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响起,立刻便有人回应,一小股人开始冲着房子走过来,谢子隐守正面,一抬手五枚飞镖落下,钉进了屋前的石板地上,截住了来人的路。
“谁敢再往前一步,我射穿他的喉咙!”谢子隐吼道。
飞镖的威胁还是很管用的,顿时那些人便都止住了脚步,人们都往后缩了缩,唯恐误伤了自己。
“嗖嗖”几声响此起彼伏地传过来,看来花满庭和伺晨那边也有人想偷偷潜入。
几个人携带的飞镖数量有限,屋顶上的瓦也会耗尽,时间长了困饿都会让他们受不住,花满庭一边警惕地盯着下面的动静,一边飞快地想着。
当然,这只是极端的情况,应该会有人出来制止的。
那些仆役早吓得四散奔逃,看来,只能是期待那个身份不明的红衣女子出来控场了。
“住手!”谢子隐突然暴喝,花满庭余光中见他手中白雾探出掀掉了旁边一处房子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