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冷晏府西园的人却越来越多。
男人只能扎堆在一起谈天说地。
晏府却为女子们安排了娱乐节目,名曰:砸年兽。
由陶土制成年兽的样子,内里置入铜钱、桃花签、等物件不一而足,女子用锤子将年兽砸开,里面的物品便可带走。
而桃花笺是由在场的诸多男子所写,可以是一首诗又或者是求爱的两句词,总之写什么的都有,但是一般不留名。
像王珪、苏颂这种守礼之人,写的东西自然是规规矩矩,林近与晏崇让这种玩世不恭的人却是要恶搞一番的。
晏崇让好奇的问道:“致远,你写的啥?”
林近将信笺一藏道:“善处,你写的啥?”
晏崇让道:“不可说!”
“我的也不可说!”
晏崇让纠结道:“要不换着看看?”
“可以!”
两人这才交换了桃花笺。
晏崇让看了林近的桃花笺:是李白的诗,寄远·爱君芙蓉婵娟之艳色。
“爱君芙蓉婵娟之艳色,色可餐兮难再得。
怜君冰玉清迥之明心,情不极兮意已深。
朝共琅玕之绮食,夜同鸳鸯之锦衾。
恩情婉娈忽为别,使人莫错乱愁心。
乱愁心,涕如雪。
寒灯厌梦魂欲绝,觉来相思生白发。
盈盈汉水若可越,可惜凌波步罗袜。
美人美人兮归去来,莫作朝云暮雨兮飞阳台。”
他睁大双眼道:“致远,如此写有些过分了!不过你这字体还是真独特。”
林近有些无语,自己写的是李白的一首爱慕诗,这厮不知道他写的比自己还过分吗?
“哦!瘦金体,可还行?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写的比我还过分?”
“你的字很是别具一格!我写的过分吗?”
林近点点头,很肯定的道:“有!你这‘宁可共载不’才过分,谁家女子会答应你共乘一骑?你去大街上问问,看人家不打你!”
晏崇让问道:“要不我改改?”
“改什么改,又不署名!”
“那去放进年兽罐里?”
林近点点头。
苏颂与王珪见两人鬼鬼祟祟的也没多问,这两人碰到一起总之不会干好事就对了。
桃花笺放完,林近才问道:“善处,你还未定亲?”
“定了!”
“那你还这样乱写,小心被你那未婚小娘知道。”
晏崇让不由张大嘴巴,“你...你那么多妻妾不也乱写吗?”
“我压的住,你行吗?”
晏崇让想了想道:“这我哪知道,对方的面我见都没见过呢!”
“没见过你也肯?”
“为何不肯?听说长得极美。”
林近无奈的点头,“好吧!”
林近与晏崇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女子砸年兽的活动却已经开始了,晏殊的诗词很受女人追捧,他那温婉的小词在民间传唱度不比柳词差。
所以晏府的诗会,来的女子极多,单单各大酒楼的花魁便来了二十多位,诸如慕容家的姐妹这样的名门贵女来的亦是不少。
晏府的仆人们将年兽陶罐摆了满满一地,一时之间女子们便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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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近一眼扫过去,里面还有几个熟人,欧阳倩、曹莹和王蕴秀、王柔瑾,还有上次救过的那个落水女子。
“那对姐妹花是谁家的?”
晏崇让撇了他一眼道:“这你都不知?慕容家的,在汴京城可是出名的很,不过带刺的,没人敢招惹。”
“会武?”
晏崇让点了点头。
“那一个呢?谁家的?”林近问的是他救过的那个落水女子。
“那个是范家的!”
林近吃惊的道:“范仲淹的女儿?”
晏崇让点点头,以前经常来我家,早已定了亲,姓陈,两浙路华亭县人。
“既然得范公看中那必然有过人之处。”
晏崇让点了点头。
“长的这么漂亮,你爹怎么没给你订下?”
“据说很早就订了,我这不没赶上嘛!”
林近闻言笑了笑又道:“你那位谁家的?”
“期集院,尉保月之女,听说今日会来。”
林近点点头,期集院是新科进士聚会的地方,淡出鸟的差事。
“哦!那可是个清闲差事。”
“可不是!三年才忙一两个月。”
林近扭头问道:“善处,你说咱们的桃花笺会被谁砸出来。”
晏崇让无语,这自己如何猜的到,“反正不要让蔚岚砸出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