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懿姑娘实不相瞒,元海之所以能活到今日,还是容渊王子当年于鹿阳出手相救。先神君于我恩重如山,公主有扫清屏障之意,元海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那是另一回事。”元歌道:“你应该也知道永生之鳞吧,炼成那个东西要消耗多少灵力,一功将成万骨枯……”?雷声轰鸣,闪电撕扯着天空。
雨越下越大。
千懿没听到元歌后面的话。
雨水忽然卷着大风轰然将窗户吹开,湿淋淋地飞了满地。
又一道闪电划过。
几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远处轰隆一声的,几人面面相觑,元海推开窗户,元歌跟在后面跟着,只见圣曦山的方向上散出一道幽幽的蓝光,随即越来越强,那半边的天空已经被照得透亮。
“雨下的太大,圣曦山的灵石被震动了,在这么下去,不是洪水就是山体迸裂,现在枫宴河水一定涨得飞快。”元海道:“不知会不会有洪水。”
那条叫做鹿阳的河,如今也换了名字,叫做枫宴。
“不会这么严重吧。”
几个人跑下楼梯的时候,深泉寺的一层,大水已经齐腰深了,就这么一会儿,
“这雨是从冬境郡来的,从前的鹿阳没有冬天,从没有这么大的雨,也没有这么冷,这五百年来,凛冬一直再向着鹿阳蔓延,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元海道:“冬境郡的极寒荒原已经冻成了一整块冰,这是天灾,若是枫宴城成为第二个冬境,太阳已经不够了,若是想要挺过去,还是要依靠毕契,毕契就是多余出来的那个太阳,有它的光热,或许能将凛冬赶得远一些。”
“那还得去东澜海,去唤醒毕契?”元歌简直倒抽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啊。”
千懿在旁站着,一直没开口。
“去了东澜海也没用,毕契的灵力一部分用来维持大陆上的暖度,一部分被用于无明军的培植。若是再想从它身上榨出点什么,一来有可能真的将恶兽唤醒。二来,枫宴城不敬元老的罪名,又加一重,以太之空那儿,那些元老”她说:“发起怒来,会更糟糕,苍宇中的这么多片大陆,不太平总是开元,元老们已经容忍很多了。”
元海看着千懿,那神情不知是赞许,还是惋惜。
“那我们要怎么办啊。”
“捱过去。”千懿说:“用尽所有的办法,直到这雨停下,绝对不能再动毕契。”
“千懿你开玩笑的吧。”元歌望向元海,那边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千懿靠在床边,想起才不过几天前自己也这么靠着窗户,那时还是绵柔细雨,和容渊聊着天。
在这狂风大作的当下,想起他的时候,已经多日不见他人了,连信也没有一封。
“千懿说得对。”
元海沉吟半晌,点头:“这次我们真的要自己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