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开始后,考场内便一片安静,只能听得到巡场衙役走动的轻微脚步声,而紧闭着大门的考场外,送考的人大多都还在考场外等着,有些已与身边人聊了起来,熊青山拿着林文翰进场时脱下的斗篷,转身离开了考场。
林文翰这一场要等到傍晚才能考完出来,而王庆也进了考场内,还有公事要忙,只余他一人,在外面干等着也没什么意思,等到快要下场时,他再过来接林文翰就是。
熊青山先回了王家一趟,将林文翰的斗篷随意往床上一放,便拿上银钱,再度关上了大门。
今日没什么事,他便到街上四处转转,林绣成日里忧心家中的钱不够用的,那他便看看,可能找到什么商机。
……
熊青山出门时,林绣也刚刚醒来。
哪怕熊青山已是第二次出门了,但起得早,这会儿也不会刚刚天亮,林绣这个时间醒来,已然是这段时间醒得早的了。
她睁眼瞪着头顶的红纱帐,沉沉地叹了口气来。
这纱帐还是两人成亲前新围上的,不经风吹日晒,哪怕已有几个月了,颜色却还鲜亮,看上去有九成新。
林绣躺在床上,摸着胸口幽幽叹气。
这时候,不晓得阿弟是否进了考场,题目如何,可有不会做的。虽然熊青山跟着一同去了,但她仍是不放心。她相公与弟弟出门在外,也不知昨日是在哪儿住的,可订上客栈没有,睡得可好。
离家在外,平日再小再不起眼的事,也仿佛变得紧要起来,林绣还未真正做一个母亲,却已然体会到,为何林文翰的书上会说,父母在,不远游,着实是让人放心不下。
她出了会儿神,将本就不甚暖和的被窝又晾凉了,这才穿衣起床。
坐到镜前,将一头乌发随意地绾了个妇人发髻,林绣便推开房门,先到厨房烧了些温水,就着温水洗漱过后,这才动手做早饭。
家里只她一个,她也提不起劲来,便随意地打了个鸡蛋,给自己沏了碗鸡蛋水,便算是吃了早饭。
她收拾好碗筷,刚走到院子里,紧闭着的大门便被人拍响,同时传来金花的声音:“绣儿,起了没?”
“起了!”林绣应着,拐到门口将门打开,一边将金花往院子里让,一边笑问道:“金大娘可吃饭了?”
“你嫂子刚做好,我来给你送些。你可吃了?”
金花手里还端着碗炒的鸡蛋,金灿灿的鸡蛋伴着青绿的葱叶,倒也煞是好看。
“我刚吃罢,家里什么都有,您不用再来给我送,与大牛哥他们自家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