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林文翰太过紧张,失了水准,熊青山道:“说这么多作甚,不就是张卷子?做就是了。”
他说得轻巧,但王庆与林文翰却也都是笑起来,王庆道:“老大说的是,不就是场考试,不过就是比平日里规矩多了些,严了些,但也不过是场考试,有甚好怕的。”
林文翰也道:“我不怕,往日里也没少做题,都已然习惯了。”
几人又说笑几句,林文翰便被赶回房休息,“明日还要早起,你早些休息,省得睡不够,到考场上没得精神。”
林文翰应下,便回了房。
回了房,他便将特意拿来的薄衣拿出放到了床头。
学堂的夫子也说过穿着的问题,因此他早早地便做好准备,翻出了天气暖和时穿的薄衫。
只是虽做好了准备,但到底天气寒冷,哪怕他拿了三件薄衫,到时都穿上,也是冷得很,可向来如此,再冷也得守着。
林文翰叹了口气,对去年熊青山嘲笑他身板弱,他开始暗地里锻炼身体心生庆幸。
他可是见熊青山与王庆都穿了什么的,如今初春料峭的天儿,那两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衫,更不用提,初见王庆时,他竟还赤着胸膛!
从这两人身上,林文翰深深意识到,原来身强体壮,是要更抗冻些的,也幸好他这半年以来,都有悄悄地锻炼身体。虽然成效不大,但他的身体确实要比以前结实不少,而科举,初春考的远比别的季节多得多,越往后,这考试便越重要,看来,日后他还得继续锻炼才是。
将衣裳找好,林文翰又仔仔细细地,将明日要带进考场去的东西检查一遍,笔墨等文具、校卡与准考证,还有食物,除去食物,都整齐地放在了考篮里,食物明早再放也不迟。
检查完毕,林文翰又去打了些水烫了会儿脚,这才将书放下,躺在了床上,蜡烛已然被熄灭,他瞪着床顶,内心竟一片平静。
……
第二日,果然天还未亮,王家院子里便亮起了灯火。
王庆今日要围场,自然早早地起了,林文翰去的稍晚些,但熊青山却也随着王庆一同起了,两人简单洗过脸,两头发束好,便到厨房做起早饭来。
觉察到他俩的动静,林文翰也点灯起床。他找到厨房后,熊青山两个都没让他帮忙。
还有事要忙,加之家里又只有三个不甚精通厨艺的老爷们儿,早饭自然只是简单做了,王庆一边吃着,一边同熊青山道:“这一场要一天,晌午我也回不来,老大你去外面逛逛。”
熊青山应了一声,王庆三两口吃完碗中的汤,将碗一放,抹了抹嘴,便站起身来,“老大,锅碗就劳你收拾了,我先走了。”
他说完,便回房拿起官帽,便急忙出了门。熊青山与林文翰吃完,让林文翰将食物带上,熊青山则是留在厨房刷起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