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犹豫的当儿,上官修的额头已经抵上林冉的,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冉,问,“你是不是阿冉?”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却是越来越看不清楚面前的人。
他问,“阿冉,你是不是阿冉?阿冉,林冉,你记不记得我?”
林冉想拉开捧着她脸的那双手,尝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
她没好气儿的回答,“是,我是林冉。”
上官修闷笑了一声,终于不再捧着林冉的脸,两只手改为环住林冉的腰,紧紧的搂着,怕被林冉挣脱了怀抱,又松松的搂着,怕弄疼了林冉。
他的下巴搁在林冉的肩窝,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那样的忧愁。
“上官修。”林冉对挣扎开,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她也懒得再做无用的尝试,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声上官修的名字,问,“你到底还想如何?”
“我去见景云了。”上官修无力的说,似是无奈,似是感慨。
说者无心,听的人却是连耳朵都竖了起来。
梅子美被吓得脸色煞白,急急忙忙朝着林冉看去。
这几个人之间的牵扯,别人不知道,他从头看到尾,是全都知道的。
景云啊……
这个名字,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在林冉的跟前提起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家爷,真不想将今夜熬过去了是吗?
怪不得会喝这么多的酒,原来是去见了景云,见了景云,心里怎么可能好过?
林冉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情绪,还是那样淡淡的问了一句,“然后呢?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林冉这么一问,上官修更加委屈了。
他贴在林冉耳边,闷声闷气的说,“他准备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满满一桌子,都是你喜欢的,他一定是不想我去,他要等的那个人,肯定是你。阿冉,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既然你都嫁给了我,既然他都说了他会走得远远的,为什么,他又想着藕断丝连?为什么就不愿意干干脆脆的走?”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走
因为是她说了,不要他走。
因为他们约定好了,他们要一起走。
就是这样而已。
蓦地,林冉对上官修生出几分不忍,这一切,本就和他无关的,他只是接了圣旨,娶了她而已。
林冉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摸了一下上官修面上的滚烫。
“阿修,已经晚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你先回床上躺着好吗?”
林冉的语气很平静,态度很温柔,那是上官修从未感受过的温声细语。
比他饮下的所有的酒加在一块儿还要醉人。
上官修点点头,迈步朝着床走去,却还是没有忘记牢牢牵住林冉的手。
到了床边,梅子美要给上官修宽衣,上官修一把就将梅子美推开了。
“你出去,不要你。”上官修孩子气的说,“我要阿冉,只要阿冉,你出去。”
梅子美一脸的绝望,绝望的看着林冉。
林冉也觉得头疼,“你家也平日里醉酒是如何处理的?”
梅子美摇头,如实相告,“这是第一次醉酒。”
以前,从未有过。
听到这个回答,林冉的头更疼了。
多好的事情,居然让她给赶上了,这酩酊大醉的人,得如何处置才好?
“你也下去吧。”林冉说。
反正上官修不愿意让靠近,留多少人在这儿都没用。
这位爷,这位祖宗,势必是要她亲自伺候的。
梅子美有些不放心担心林冉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也担心林冉一怒之下干脆将人塞到角落里不照顾。
想了想,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两个人的日子,总得是他们两个人去过。
梅子美也走了。
林冉掺住站不稳的上官修,像之前那样指挥着,“将衣衫脱了,自己躺到床上去。”
上官修咧嘴笑开了,“你不正经!”
“你居然这样的不正经。”上官修捏了一把林冉的脸,无比确定的说,“你想占我便宜,还让我自己脱喽,你下流!”
林冉:……
“我不脱,要脱你脱!”
上官修张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林冉扶额,要不是上官修曾经救过她,看她愿不愿意理会这个醉鬼!
林冉咬牙去解上官修的腰带,她发誓,以后谁要是再敢将上官修灌醉,她一定将那人大卸八块。
“上官修,你要是再喝醉,我将你扒光了扔出去!”林冉威胁说。
上官修傻乐,“扒光?你是色鬼!阿冉,你有病,你好色,你贪图我的美色!”
林冉的眉头突突跳了两下,终于发现这种时候说话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林冉便也不再说话,专心的将上官修的衣衫褪去,只留中衣。
她指着床说,“自己躺上去。”
“不,我不自己躺,一起躺。”
上官修说到做到,一把搂着林冉的腰,愣是将人拖着一并倒在了床上。
林冉倒在上官修的身上,她双手抵住上官修的胸膛,想要起身,只见上官修一个翻转,将林冉压到了身下。
上官修眨眨眼睛,似是又一次看清了身下的人,他一本正经的问,“阿冉,我脱了,你要不要做点儿什么?没关系,你要占我便宜,我给你占,谁也不敢找你算账。你脱……脱吗?脱光吗?”
林冉的脸噌的红透了。
她真是想一耳光扇到上官修的脸上去,真想一巴掌将上官修抽清醒。
清醒的时候没个正行,醉了还满嘴浑话!
上官修的手已经摸上林冉的腰带,醉醺醺的说,“你帮我脱,我也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