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的,独步逍遥和上官修交好,独步逍遥有什么不解的不悦的话,都会说给上官修听。
遇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独步逍遥一定会跟上官修提及。
上官修嘛,势必也会将话带给林尽。
林尽呢,又怎么管得住自己的嘴,不将事情告诉给她听?
他不过是怕她不来,故意借了独步逍遥的口,一点点将事情传到她的耳朵里,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她心甘情愿的回来乾临宫见他。
此刻,她回来了,心甘情愿的站到了他的面前,有什么想说的,有什么要说的,大可以说了。
“景云落在我手里,你一点儿都不着急,你甚至都没有救一救他的意思。你分明是知道我脾气的,即便是天大的事情,即便那人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来找我,来求我,我绝不会搏了你的面子。可即便只是动动嘴皮子,你都不愿意。”
林冉轻笑。
类似的话,已经有人跟她说过了。
是,她就是无情,她就是冷血,她就是不想救景云,她就是想眼睁睁的看着景云死,不可以吗?
她什么都没做,景云不也没死吗,她什么都不做,景云不也活得好好儿的吗?
“你怎就确定,他还活着?”
“方才上山,遇到了乾临宫的人送他回去。”
“景云,景公子落入我手,你见死不救,一听说我身边跟了个同你一样面容的女子,你尚未得见她真容,尚未确定那是你要找的人,却半点没犹豫的来了。”
宫主的语气,竟是在为景云打抱不平。
林冉就不明白了。
“这难道很奇怪吗?”
林染是她的亲弟弟,与她从一个娘肚子里面出来骨肉至亲,是不可改变的亲缘关系。
而景云,虽然她也在意他,可说白了,景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将林染与景云放在一块儿比较,孰轻孰重,根本就不用思量。
“真为景家公子感到不值。”宫主淡然的说,“景公子,一个斯斯文文的生意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有胆子只身一人来乾临宫见我,当真是不怕死啊。见了我以后,他说你不愿意他和乾临宫有往来,说不能让你不高兴,说是哪怕我将他剥皮抽筋也别妄想伤害你,你说说,他是从哪里来的底气?是觉得你会依靠他,还是觉得,你会在乎他?”
“不过是他傻。”林冉由衷的说。
她将景云当外人,景云非要将她当自己人,不是傻又是什么?
在外经商那么多年,轻轻松松就信了别人,轻轻松松就能为了一个外人将自己的命搭上,不是傻又是什么?
她不会感动的,更不会记住这份好。
她说的,都是景云傻,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来,是为了林染,
林染在这儿是吗,她要见林染。
“宫主不是说,只要我来见你,只要我求你,无论是谁,你都可以放了。”
那么,将林染放了。
将她的阿弟还给他!
“你不是想要种植樱粟花的方法吗,我给你。”林冉取下腰带上挂着的香袋,递给宫主,“方法我都写了下来,放在里面的。除了方法,香袋里还有一些樱粟花的种子。”
宫主不接香袋,只问,“若我要你像从前那样,留在雪山之巅,亲手为我种出樱粟花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