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哼着逞了一回口舌之快,说完便觉得不对了,转头一看,她家那个小魔星正捧着脸,听得一脸兴致盎然呢,一双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虽然没有说话,可那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呢——哦......原来我阿爹也爬墙啊!难怪阿娘当初逮燕迟,逮得那叫一个成竹在胸啊,原来,是早就有经验,自然驾轻就熟!
娄氏咳咳了两声,没好气地抬手往她额头一戳道,“你个不省心的,总之说什么都是你有理。”
“我是喜欢燕迟才要嫁给他,嫁给他自然便是要相亲相爱的,这培养感情可是重中之重,不能马虎。”楚意弦却是神色一正道。
娄氏瞄她一眼,哼道,“你呀,到底还是太嫩了,男人呐......这骨子里都有那等劣根性,不能惯着,你若太紧着他,慢慢的,他就觉得不新鲜了。你得若即若离,时紧时松的,要吊着他的胃口,勾着他的心,你要给他甜头,却不能让他一次就尝尽了,就好比放风筝一样,这线在你手里......”既然都是定了亲了,看着宁远侯府和长公主那架势,这请期时怕是不会挑太远的日子,娄氏早就有了打算,正好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御夫之术对女儿面授机宜。
楚意弦可是很羡慕她阿爹和阿娘这么多年一直如胶似漆,恩爱如初的,她于感情上本就是后知后觉的,说白了,没什么慧根,自然听得认真。将娄氏说的每句话都仔细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再细细琢磨过了,只觉真真受益匪浅。
听到后来,便是笑了起来,“阿娘莫不是也将这些宝贝的经验之谈都传给嫂嫂听了?我瞧着我大哥如今倒是越发离不开嫂嫂了似的。”有了个好的开始,楚煜和郑疏桐婚后竟是渐入佳境。楚意弦看着也是开心得很。
“这样的事儿,我一个做婆婆的怎么好去教?不过啊,你嫂嫂比你聪明着呢,自然知道怎么做。倒是你,别的都还好,就这事儿上一根筋,认定了谁便一心扑上去,这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娄氏望着她,藏不住的忧虑,说到底,不过是嫁女与娶媳截然不同的心境罢了。娄氏如今只盼着她这个傻女儿能够学得聪明些,也盼着她是傻人有傻福,那燕时秋如今看着倒是个好的,能够一心待她,那便好了。
楚意弦从娄氏眉宇间的忧虑中看出了满腹的疼爱,心里暖热成一团,将娄氏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些,滚在她怀里可劲儿的撒娇。
腻歪了一会儿,娄氏见夜已深了,一脸嫌弃地将她从怀里推了开来,“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撒娇呢?好了,快些回你房里去歇着吧!今日出去透了风,明日可记得乖乖给我绣嫁妆,将你那些花花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楚意弦却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望着娄氏,讨好地笑了起来,“今日还有一桩事儿要请阿娘允准呢。后日燕迟休沐,他答应了带我去灵济寺拜见那位静兮居士,而且,这个时节,桃花该开了,我还想顺道让他带我去踏青赏花呢,阿娘,他如今可忙了,好难得有个休沐......”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扯着娄氏的手臂摇晃了起来。
娄氏被她闹得脑仁儿疼,忙皱眉道,“去去去!你自个儿给我守好分寸就是。”
“谢谢阿娘!”楚意弦立刻欢喜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