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武将戎装品阶不高,按理并不能直接上殿来,可是却架不住人家有个好舅父啊,陛下一开口,谁还敢说一个燕京左卫的总旗不够格上大朝会吗?
还有,这满殿中人,有一大半的未曾见过燕迟这般一身戎装,英武不凡的模样,见状不由都是纳罕,平日里只道燕小侯爷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乃是实打实的纨绔,没想到,这人靠衣装,这戎装上身,别的不说,就这外表瞧上去,居然还挺能唬人的?
须臾间,燕迟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着上位一拱手,行了个礼,口称“见过陛下”。
崇明帝一抬手,“无须多礼,你还是将你早前与朕复命时说的话,再当着这满殿的臣工们再道一遍。”
“是!”燕迟应一声,便是维持着抱拳垂首的姿势,语调平平道,“渭阳关兵变之事已然查清,乃是渭阳关监军詹玉平克扣军饷,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之过,军中将士们苦不堪言,没了活路,这才哗然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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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殿内又是一寂。
当中还有几声隐隐倒抽一口冷气的声响,几道各异的目光纷纷往燕迟身上落去,就是宁远侯都是皱着眉朝燕迟望了一眼,他却恍若全然不觉一般,仍是站得笔直。
“事关重大,燕.....燕大人此言可有证据?”便有人问道。
“自然有证据,人证、物证我俱已呈交陛下,请陛下定夺。”燕迟仍是语调持平。
“那詹玉平呢?现在何处?”又有人问。
燕迟顿了顿,这回终究是将半垂的头抬了起来,拱起的手也随之放下,嘴角习惯性地斜斜扯着,带了两分肆意的刁坏,“詹玉平啊......自然是已经伏法了。”
平地一声雷,轰然在殿中炸响,登时语声一片。
燕迟却仍是一副沉定的模样,“证据确凿还不肯认罪,居然还要负隅顽抗,我没了法子,只好将之就地斩杀。为了给个交代,这首级也是带回来了的,诸位大人若是不放心,大可当众验上一验。”
验?这人都死了,首级难道还能造假?何况从渭阳关到这里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的光景,这人死了几时了,即便冰天雪地的,可那还能看吗?
最要紧,这燕小侯爷的态度是不是也太轻狂了些?当真觉得自己靠山多多,什么都不用怕是吗?
“陛下,燕迟领了皇命在身,便该知道轻重。且不论詹玉平究竟有罪与否,他终是皇命在身的一方监军,却被燕迟滥用私刑,就地斩杀,此举未免太过,还请陛下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