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父曾说过,仙人之所以让人敬畏,全因神秘之故。是以,世人常呼仙人做神仙。
龙一虽没见过神仙,可要说不想做神仙你绝对是假话。更何况,他与那李家家主也只是玉面之缘,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但该有的震慑手绝对是不能少的。
若是再这么呆着,龙一也啪自己不小心就露出马脚,那反而就弄巧成拙了。
……
出了周家院子,龙一直直朝南门敢去,夜里的南屏县府城门早就关了,不是为了防止歹人作乱,而是为了防止山里得妖物夜里作乱。
可这并难不住龙一,毕竟他现在可是化气境的修士,虽不能凌空飞渡,可跃上七八长高的城头还是很容易的。
今个和阿良商量好了,亥时在南门外十里处的岔道口碰头。算算时间,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龙一想先去碰碰运气。
刚才离开周家宅院时,龙一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可一路上他却没有发现跟踪的痕迹,这很不正常。
以李世春缜密的心思,要是不来人来,打死龙一也不信啊!
眼看再有两三里就到了约定的地方,龙一决定在此处蹲一蹲。
他拿出一张隐身符,顺手一拍,整个人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此地官道两侧全是高过千尺的悬崖,左右相距不过四五丈,峡谷长约两三里,并无杂树。若有人来,绝对逃不过龙一的双眼,实在是一处观察的好地方。
等了差不多半刻钟,远远看到一黑衣人走走停停,由城南方向而来。
那人身前十余步处飞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蝴蝶,在月色下泛着荧光看起来分外显眼。那蝴蝶忽左忽右,时走时停,却似乎总能找对方向。
跟在蝴蝶身后的黑衣人也不甚急,就这么远远的跟着。
原本龙一借着隐身符藏在一侧岩壁上,两人高的一处凹窝里,可眼看着几十步之外的那只蝴蝶在月色下不断跳跃。他原本以为自己绝不会被发现,可看着那只不知名的蝴蝶跳跃的路线,他突然心中一沉。
因为刚刚在寻找藏身之处时,他曾在两侧的崖壁上都攀爬过,眼看那只蝴蝶循着他走过的路越来越近。
龙一就知道,绝对是那里出了问题,可自从那天夜里被张老汉灌醉之后,他已是非常小心了,难道是那盏茶?
龙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真是那盏茶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脱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迎上去。
想到此处,龙一哈哈一笑,像一片树叶般从崖壁上飘下,在那人丈余远处站定在官道中央,朗声笑道。
“我说这位爷,你夜里难不成在这找寻宝贝?”
那黑衣人原本紧盯着上下翻飞的蝴蝶,听龙一这么一叫,大惊失色。因为眼前的官道上只闻人声,不见人影,太过怪异。
“你是人是鬼,也不敢出来一见?”
那人拔出一把长刀,警惕的环首四顾,最后举刀对着龙一做了一个守势。
“谁鬼鬼祟祟了?我就这么站着,难道你没长眼睛?倒是你,夜里不歇,却跟着别人吃屁。呵呵,是不是很香?”
“你,你这贼子,嘴巴倒是利索的很,有种就现出原形,爷爷要是怕了,就把脑袋双手奉上。”
那人晃着手里的刀,却是不肯上前一步,那只蝴蝶也被他招手收了起来。
龙一自然和看出自己暴露行迹是因为那只蝴蝶的缘故,他如今把蝴蝶收起,就说明那东西并不擅长打斗,这反而令龙一稍稍安心。
如今敌人在明,自己在暗,龙一绝对不会傻的自己显露身形的。只要继续保持这种神秘感,就能给敌人构成无形的威压,做到先发制人,占据一线先机。
“呵呵,你以为你那黑布包着自己我就认不出了吗?既然那李世春言而无信,那我也就不用再讲什么规矩,来来来,可敢与我一战?”
龙一嘴里高喊着,抬手就扔出几张符篆,那人以为他要偷袭,手里长刀一闪,眼前就出现一面光盾,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其实那是龙一的起手势,不过这一次,扔出的引雷符变成了四张。此处地势狭窄,引雷符定会无往不利,只是能被那李世春看中的岂有弱手?自然是小心为妙。
扔完那几张符篆,龙一一声不吭,早已悄悄的绕到了那人身后,一张远处,借着此处凸出崖壁的遮挡,慢慢拔出背上的黑剑。
“你这贼子,我有何不敢,今个我来就是为了斩你这妖魔性命。”那人还在朝着龙一原本站着的地方大喊。
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龙一却是等不急了,既然李世春不讲信用,那留着眼前人也是一个祸患。
他鼓舞灵气扬臂就是一剑,这一剑夹带风雨声,一瞬间峡谷里升腾起的雾气遮住了明晃晃的月光。
黑剑如雨雾中的黑蛇一闪即逝,瞬息已直指那人背心。
这一剑,龙一尽了全力,胸腹间大湖里的灵气去之大半,若不成,再无第二剑可能。
眼看黑剑就要刺穿那人背心,龙一耳畔却传来一声低笑。
“哈哈哈,就知你这贼子不守规矩,可想取我郑胜龙的命却是不易。”
龙一知道要糟了,可此时箭已离弦,早已没了回旋余地。
他把一横心,手猛地一抖,黑剑噗的一声刺入那人体内,一抖之下,整个人裂成了无数个碎片,却无一丝献血溅起。
再一细看,自己此的只是一件衣裳,哪里还有人。
龙一不敢回头,收剑贴符一气呵成,就地一滚,人一到了两三丈远处。他接连跃起,攀着丈余高的一块岩石,身体紧贴崖壁吊着,这才敢回头看了一眼。
可这一眼却让龙一大惊失色,原本那人站着的地方,方圆一丈之地,早已成了刀的海洋。
无数把刀或砍、或劈,或削、或撩,或缠、或插,或挡、伙护,从四面八方,把那一丈之地为了个严实。
任凭龙一浑身贴了十余张金刚符,也不敢硬接这么多把刀。
一眨眼的功夫,只见那原本被他一抖之下刺成碎片的黑布,被那无数把刀切成一团黑色的粉末。就连那弥散的水雾,也在一瞬间变成了黑雾。
在黑雾后面几丈远处,隐约站着一人,一身锦袍在刀风中猎猎作响。
龙一一动也不敢动,只敢紧紧的盯着那人影看他一步步缓缓由远出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