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以为,在上一世那个看脸的世界里,女人才会把脸看的比命还重要。谁知,这个世界还是如此。看来,女人就是看脸的动物,这句话没有多少错处。
龙一喝了那盅酒之后,阿良释然一笑,对着桃红挤眉弄眼,把她们二人的话完全当做了耳旁风。
当然,女人的话龙一也不会信。因为在阿良一番巧舌之后,说好的另开一桌也不了了之。
饮罢了酒,在坐的五人就没了吃菜的心思。桌上的那盘鸡,皮焦肉嫩,入口及化,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龙一说不好想吃,那是假的,可此时他却不能再吃。只因有一句话说的好,好吃难消化。
他自然能够想到阿良的心思,无非就是打自己符篆的主意。可龙一自己清楚的很,想要凭一张宽胸顺气符来该换脸面,显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说让眼前的几位姑娘再窈窕些,那也算不上大湿,可要是换脸,却是不成。
全因这焕颜仙术深奥难懂,龙一也只是略懂皮毛,画不出那样的符篆来。
可惜,这一切阿良并不知情,他眼巴巴的盯着龙一,犹豫了良久,在三女殷切的目光里,对着龙一小心翼翼的问。
“阿良,要不,你就那一张符篆试试?”
他想的很美,一来能博得美女欢心;二则可扬自己名号,小算盘打的呼啦啦作响啊!
龙一一笑,伸手摸出三张符篆,分别递了过去。阿良大喜,哈哈大笑着举起一盅酒。
“兄弟,阿良真没看错啊!到底是兄弟!来,师兄敬你。”
他举盅一饮而尽,瞥眼却见龙一一动不动。
“阿浪,你也喝啊?”
龙一喝下第一盅就知道,这里没有仙人醉。可这会儿他还是不能喝,桃红的伤在脸上,那宽胸顺气符却只能作用下脖下,这又该如何是好啊?
“不急,不急,等她们用过之后,在喝不迟!”
龙一一笑,对着三女轻轻点了点头。
那柳绿向他一笑,捏着那张符犹豫了好一会,这才贴在胸前,笑道,“小公子,奴家这么弄,多么?”
龙一点点头,默念法决,那道符篆腾起一团蓝焰,瞬息即至。
那柳绿面色一白,身体微微一晃,却强做镇静貌。
一眨眼的功夫,原端坐着的她并不一丝一毫的变化。可不知为何,柳绿却满面羞红,捂着脸,似娇似嗔的瞅了龙一一眼,离席而去,弄得大家一头雾水。
原本跃跃欲试的蓝青儿,这会儿也焉了,悻悻的把那张符篆放入怀间,自语着,“嗯,我不急,不急。”
她不急才怪,因为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也离席而去,看情形,显然是追着柳绿去了。
等到龙一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桃红时,她那一张白玉似的脸映出一抹浅红色,皓齿轻启。
“阿浪公子,桃红信你!”
她点着头小心的把那张符篆贴在脸上,又看看龙一,眼神如小鹿般躲躲藏藏。
见龙一微微点点头,一张脸又看起了一朵灿烂的桃花。
一团青焰过后,龙一定睛望去,原本又瑕的白玉,此时再无一丝瑕疵。
光洁的鹅蛋脸娇羞带粉,弯弯的柳叶眉喜不胜收,瑶鼻琼口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致。
她猛地站起身,顾不上胸前的狂颤,哽咽着低腰深深拜。
“阿浪哥哥,你今日可是救了桃红一命。”
她抽吸着鼻子,顾不上遮掩,就这怔怔的看着龙一发呆。
良久之后,这才抹了把眼泪,恢复了原本的镇静。
伸手夹起一大块鸡肉,递了上来。
“阿浪哥哥,来张口。”
龙一哪里敢接,慌笑着摆着手,正好拒绝。谁知,阿良却俯身张口结道。
“小桃红,他不吃,我吃。我这师弟,啥都好,就是太过迂腐,你喂给我,权当喂了他。嘻嘻,这不接结了!”
他张口伸脖,犹如一只等待投食的幼鸟,眼神里全是期待。
可惜,那桃红纤手纹丝不动,一双眼犹如定住一般,冒出粉色的桃花,纤口微启。
“阿浪哥哥,莫非你是要桃红亲口喂你么?”
阿良恨恨的退了回去,正好坐下,却被蓝青儿一把拽着走了。
“你拽我干嘛?”
“不干嘛?”
“那是干嘛?”
“你是不是个死人,没看到桃红姐姐正在给贵客吃鸡么?”
“那,那,她往日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啊?”
“嘻嘻,也不照照镜子,你能与阿浪小哥比么?”
……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低,可听在龙一耳里却如同滚滚惊雷,原来鸡是这么吃的!
……
龙一终究是吃了那一口鸡,至于是怎么吃的,他不说,桃红不语,说也说不清。
只是这一口鸡吃过之后,酒席也就散了,因为桃红眼里的桃花今个就不曾断过。
至于原本脾气不大好的柳绿这会儿也是喜气盈盈,不是会偷偷盯着龙一望上一眼,然后就开始傻笑。问她也不答,只是笑,就连寻常的问候声也柔了许多。
蓝青儿那张符揣在坏里的符,再也不曾见她拿出过。不过,自从她跟着柳绿去了之后,再看龙一时,眼神里就多了一抹恨意。
是不是会喃喃自语,“哼,浪荡子,还说自己是童子鸡,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可究竟,她这话并不曾摆到众人面前,偷偷自个说了也是白搭。可连带着,她看向阿良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蓝青儿,你瞪我做啥?”阿良不解的问。
“哼,谁瞪你了?你要是不看我,怎知道我在瞪你?”蓝青儿白了阿良一眼,又站在一边看着与连女对弈的龙一出神。
……
两个时辰之后,五人从院子西侧的碧池树下散开。
这是两株古树,一桃,一柳。桃树主干上一块新疤,刚刚长出新皮。
柳树枝干被往日伏得更低了些,扭曲着似乎迎风展示这婀娜的身姿。
龙一下了两局,胜负各半,可隐约间他觉得今日是自己输了。因为两局过后,看着这一桃一柳,自己心中竟然生出了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