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不动也不行,总不能这么一直挺尸,要是那清池折返回来,给自己一剑,那麻烦就大了。
想到此处,龙一只好试探着鼓动周身灵力。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这可能是龙一此时心中的写照。
原本虚幻的灵气小蛇,此时早已变成一条通气青色鳞片翕张的巨蟒。只是这巨蟒对他的召唤无动于衷,只是张了张嘴,大了一个哈欠。
龙一心如死灰,要这么下去,真是死路一条啊!他刚这么一想,就见那巨蟒喷出的哈欠化作一条灵气小蛇,绕着胸腹欢快的游走。
这一下,他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了。但终究身体能够动了。他探了探手脚,费力的爬起来,朝阿木走去。
……
一个时辰之后,在南屏县府距城十余里的山中一个少年背上背着一人,正吃力的走在山间小道上。
少年真是龙一,背上背着的真是阿木。此时的他感慨万千,第一次离家却弄得如此狼狈,连命也差点丢了。
不是他不想朝回走,而是他不敢回头。自从身体里盘踞着一条灵力巨蟒之后,师父传授给他的符篆竟然没得了用处。
此时的他和寻常少年并无二致,头上明月高悬,可龙一的心里却慌的紧。他只能挑选荒无人迹的山道,看看有无转机。
此时夜深人静,鸟兽归巢。龙一四下探望一番,寻了一出岩壁下的浅洞,把背上的阿木放了下来。
原本因为逃命,他并不觉得累,可这会儿却觉得全身酸疼,哪里都不舒服,嗓子里冒着火,却没有一口水喝。
他躺下来歇了一会,又直起身,在阿木寸口摸了摸,抬手探了探鼻息。脉息平稳,虽然人还在昏睡,可毕竟性命无忧。,倒也算一桩幸事。
他又拿出几张符篆对着自己试了试,依旧是毫无反应。龙一不信邪,可这会儿心中慌的厉害。
他思虑良久,拿出一张凝神符,颤巍巍的朝着阿木贴了过去。
青焰一闪而逝,阿木依旧一动不动。龙一心如死灰,眼神黯然无光,看来今次符篆之法也是费了唉!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知道此事再无回还余地,可又不由得思考前路。
是回家?还是继续呢?龙一疑惑了。
人如同一尊雕像般枯坐不动。
……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刻钟,也许事几个时辰,月色渐渐黯淡下去,白日前的暗夜如期来临。
“我,我这是,在哪儿呀!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尖细的女声,龙一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不敢回头,以前是他捉鬼,如今是鬼捉他。不知是夜里的寒气,还是山中的露水,讓龙一一下子湿了衣裳,浑身如同在河里洗过了一般。
“这,这是哪里啊!有人吗?”
身后的声音再继续,看来这个鬼是瞎子眼啊!龙一一回头,却如同真见到了鬼,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借着林间露出的一抹星光,依稀可见身后五六步远处,站着一人,看身形,理应是阿木了。
可他的声音如何变得如此怪异呢?难道是出了鬼么?龙一挠挠头,一步步朝阿木走去。
等走的近了些,龙一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眼前的阿木变成了一个鬼样子。
男人的脸,女人的胸,少女的大长腿。
龙一啊呀大叫一声,“鬼啊!”做势欲逃,却被阿木一把抓了严实。
他捣着手指,激动的直哆嗦。
“你,阿浪,奸细,怎么是你?我为何又在这儿?阿鱼呢?清池呢?他们都怎么样啦?”
阿木就像一串问好,问的毫无章法可言,讓龙一一下子语塞了。
“我,我咋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说,是不是你?你,你,你到底把我怎么啦?”
阿木一低头,又是一串问号。随即松开龙一的胳膊,两手在身上乱摸,嘴里的话变成了哭腔。
其实,最想哭的是龙一自己。阿木眼神里的无奈和委屈全都在说一件事,可这件事龙一一时也无法出口。
他以为自己把他那个了,也不看看他的求样子,男不男,女不女,哪里会有人要啊!
可这话龙一又如何开得了口啊!这眼下这冤枉他不受也得接着。
龙一苦笑一声,突然间想到一件事,刚才自己一气之下,却确实是在阿木身上胡乱的贴了好多符篆来着,难道这符篆还能用?
“阿,阿木,我是阿浪,就是那个阿浪。嘿嘿!”
阿木狠命的瞪了他一眼,一下子扑了过来,双手拼命的掐着他的脖子。
“你还敢叫阿浪,你再叫个阿浪试试?你不是能的很吗?我让你能,我让你能,我……,呜呜。”
阿木突然就松开手,坐下来放声大哭。
“呜呜,阿鱼,呜呜,清池,呜呜,主上呐,阿木不是个人,不是个人呀!阿木瞎了眼,瞎了眼啊!……”
他刚才像一串问好,如今问号没有了,却变成了一个爱哭鼻子的女人,不,男人,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龙一手脚无措,越劝阿木哭的越厉害。龙一很担心他这哭声招来野兽,可谁有能劝住一个哭鼻子的女人呢?
……
又过了半个时辰,晨曦的亮光照亮了林间的阴暗,阿木终于住声了。
“你为何不杀了我?”他偏头问。
“杀你做甚?”
“那,那你是不是把我,把我那个了?”他扭捏着,脸涨的通红。
龙一气不打一处,上前一步,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那个你个头啊!就你那怂样子,就真变成了女人,我也懒得看上一眼。嘿嘿!”
“嘿嘿,真的?”
“不能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