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玉成显然是吓破了胆,抱着胸脯落荒而逃。这么一来,龙一的摊子前就热闹起来。求画的很多,可求符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更多了。
阿鱼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墨,不时偷看自己的平坦的胸脯,对着龙一咬牙切齿。龙一看在眼里,却只能做个瞎子。
等到收摊之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如今钱是有了,可说好的鱼还没下肚呢?
龙一恨恨的瞅了瞅三人几眼,清池额头就冒出一层冷汗,他也怕龙一发怒,给自己送一张宽胸顺气符啊!
……
半个时辰之后,对着一大桌的美食,龙一却没了心思。看着三人狼吐虎咽的样子,他又想起了师父。也不知今日师父吃没吃饭,就他那疲赖的性子,一定是做一顿,吃三天,唉!
他一叹气,三人全停了嘴。今日好不容易偷着出来乐呵乐呵,可正主却哀叹连连,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清池端起面前的一盅酒,走了过来。
“阿浪师弟,叹啥子气吆,来,走一个。”
龙一摆了摆手,如今的他可不敢再喝酒了。吃一堑,长一智,此话不假。
“哦,我倒是忘了,你喝过仙人醉,自然是看不上这些。来,阿木,咱兄弟走一个。”
清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一句,让龙一尴尬的紧。还好,阿鱼夹了一块鱼,放在龙一碗里。
“阿浪师弟,吃鱼,吃鱼。”
龙一本不想吃,可看看阿鱼殷切的目光,还是勉强吃了一口。
鱼肉很鲜,滑嫩可口,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龙一却如同嚼木头般难于咽下。
‘师父啊,龙儿饿不死了,可你却吃不上这么好的鱼肉啊!’
龙一心中长叹,嘴里却说,“嗯,还真特别呢!阿鱼师姐有心了。”
阿鱼抿嘴一笑,凑了过来,对着龙一的耳朵,扭捏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阿浪师弟,你,你啥时候把那道符再给我试试,行不?”
她小脸通红,似乎是喝多了酒,可龙一知道,她没醉,醉的是自己。
他用力的点点头,看到阿鱼一脸兴奋,心道,‘真是个傻丫头!’
这些天,他早就看出了,阿良对阿鱼的好,为何阿鱼自己就看不出呢?
就像自己,那一日,明明是心里装着喜欢,却不敢说,还要装作像没事人一样。
想到这儿,龙一忍不住伸手入怀,谁知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那块牌子,连同包袱一起被柱儿掠了去,禁不住心中暗暗着急。
他刚要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声音在门外高喊,“道爷,我求求你,进去了千万别打闹,我这小楼经不起折腾啊!”
听声音似乎是逍遥楼的东家。
龙一刚要出声提醒,就见三人早已站起身,面对着房门。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群劲装打扮的汉子冲了进来,手里的长刀泛着青芒。这些人一拥而上,把四人团团围住,也不动手,只是恶狠狠的盯着。
龙一知道厉害的还在后面,果然门外一人身形一晃,就见面前多了一个花衣的道士。
那李玉成捂着胸脯,在门外露了一下头,又缩了回去,嘴里喊着。
“曲真人,这些下三滥竟敢在城中卖弄妖术,你可得好好治治他们啊!”
龙一总觉得眼前的道人很是面熟,他连忙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却是变成了柱儿的模样。
“呵呵,胆子还真是大啊!这可是大夏的天下,容不得鬼魅魍魉作祟。嘿嘿,我到要看看,哪一位又是画神呢?”
龙一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谁能想到在这地方能遇上曲承浩,曲真人呢?
虽然前两次,眼前的曲真人冲撞有间庙无功而返。可龙一隐隐觉得,要不是师父就是山中囚着的那人暗中解了围。
如今,自己领着三个雏鸟儿,又该如何脱身呢?无论如何,不能让阿鱼受累。
他一狠心,踏前半步,沉声道,“小的不才,不敢称作画神,那可是红夫人的名号,我也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哼,红夫人岂是你等能叫的。我看你不是狐假虎威,而是想要坏那红夫人的名号吧!”
曲真人冷哼一声,又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这一下讓龙一看到了一线希望。
他敢要开口,就听阿木怒气冲冲的呵问。
“嘿嘿,这么说,红夫人只有你能叫了,我等难道叫不得?”
“叫得叫不得,那也不是你这些山妖鬼魅敢胡为的。嘿嘿,一不留神竟然能撞上一个灵偶,真是天助我也。”
曲承浩狞笑一声,不看阿木,反而朝龙一身边的阿鱼望去,双眼露出贪婪之色。惊得阿鱼哆哆嗦嗦的一把拉住龙一的胳膊,指甲把龙一掐的生疼。
“嗯,不错,不错!”那曲承浩频频点头,竟然露出一抹喜色。
“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能进楼。”
他这一声,似乎有无尽的威严。那一群进来的汉子,一下子全都落荒而逃。
李玉成在门外颤声高喊,“曲,曲真人,那,那我呢?”
“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记着备上一桌好酒,今夜我要喝个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震的屋子嗡嗡作响。
“灵偶?有点意思,嘻嘻!”他咧嘴一笑,伸舌舔了舔嘴唇,似乎眼前就是一道人间美味。
这一下,阿鱼就抖得更厉害了。
阿木噌的一声拔出一把青锋剑,颤声道,“我等可是红夫人的弟子,难道,你敢……”
“敢?问我么?你也不看看,就你这长相,红夫人会选中你?”
阿木能去彤云殿,长相自然是没的说,可眼前的曲真人这么说,显然是暗藏歹心。
龙一心念一动,手在桌下轻轻拍了拍阿鱼的手臂,另一手探入怀间,紧紧的攥住一张金色符篆。
他在等一个机会,因为清池并不曾开口,所以他就不能动。可这么僵着,也不是是个事情。
于是,他拱手沉声道,“敢问道长,难道你不知红夫人喜欢作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