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理想比我的理想纯粹,干净,不含有任何私人的感**彩,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应当在我之上。我等待那一天降临到你的头上,到时,我会给你最真的祝福。”
杨添听着段离对他的评价,没有接话。他想的是,自己也许能超过段离,但这得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付出努力他不怕,他唯一担心的是,在他努力付出还没有回报时,围聚在落魂山四周的鬼就把他吃掉。
过去的五年,他和段流颠沛流离,东躲西藏,才躲过了群鬼的捕杀。现在抵达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落魂山,若是在鬼道学成之前被鬼找上,那就是祖宗没有积德。
“师父,我想到上面去看看。”等段离说完,杨添沉静的说道。
段离点了点头道:“我带你来这里,一是让你看看我悟道的地方,二是带你去我为你选好的修炼之地。”这时,一阵冷风刮过,大团大团的雪团就从绝壁上掉落下来,扑扑的响。
这里应当是落魂山主峰,但往上面看去,却连它的峰顶是什么样都看不清,唯见灰沉沉的天空中笼着一团又一团淡白的亮光,像是遥远天际的星辉,朦胧而又神秘。强劲的山风从耳旁刮过,呜呜的哭。
眼前的绝劈到底有多高,杨添也估不准。他仰起头,也没看到顶。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好怎么上去。直接攀登,别说是人,就是长年在悬崖峭壁间攀沿的猿类动物,也未发攀爬得上去,因为这绝壁与其他地方的绝壁大不相同,从下到上,直上直下,中间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攀附之物,连斜生的植物都极其稀少。
黑夜幽深,雪光幽暗。远山近水,怪石野树,都覆盖着冰冷的雪下。一只奇形怪状的动物,这时寻着人气来到绝壁上,朝站在黑暗中的段离和杨添吼叫了一两声,然后就离开了。看着它缓慢地离去的身影,杨添正要说什么,段离却挥手制止了他。
“你看哪里?”顺着段离手指处看去,便见刚才离去那只怪物,忽然幻化成高大的人影形状,似乎正在对着黑暗深处召唤什么。
杨添见了,骇得面上不由堆起一层惧色,道:“师父,不就是传说中可以幻化人形的鬼么?”说完,他就不自禁的向段离身边靠近了一些。
“对,他就是鬼。”段离的声音说得很低,但足够杨添听明白。
杨添看看段离,又看看那个怪物,低声道:“师父,你打得过他么?”
段离笑笑,没有说话,但下一刻,那个怪物就倒下了。在倒下之前,只见黑暗中卷过一阵冰冷的风,其后,那只怪物就倒下了。倒下的时候,连哼都没有哼一下,只见他脚一翘,就死翘翘了。
杨添一直盯着他,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死的,他只看到段离的手动了一下,也没看到他其他的动作,那只怪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看到段离杀鬼不露声形,杨添佩服得五体投地,接连在心中叹道:“真是神人啊!”
也没有到段离如何动作,那个体形怪异的鬼,就悄无声息的死了。这种杀鬼无形的手段,的确罕见。佩服段离的同时,杨添想得更多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拥有这样的本事呢?
“师父,这鬼都跑到山顶上来了,他的大部队,会不会趁你不在去偷袭落魂宫啊?”杨添脸现忧色的问道。
段离看着遥远的夜空深处,淡定的道:“在这个落魂山,就算我不在,也没有鬼敢擅自闯进来。”他说话的姿态与气势,形似从旷古洪荒走来的战神,浑身上下充满了令人瑟瑟发抖的力量。
“可刚才这鬼——”杨添看着那鬼消失的空间,两眼迷茫的道。
是啊,段离说这落魂山没有鬼敢来,可刚才就来了一个鬼。段离道:“这里,乃是落魂山的望魂崖。所谓望魂,就是希望看到自己的魂魄的意思。刚才那鬼,其实并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乃是一个打此经过的鬼,当他经过这里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我和你,就起了贪心,想召唤同伴前来吃掉我们两个,我这才出手灭杀了他。若他不想吃我和你,我亦不会杀他。”
听到段离如此说,杨添沉默了。
按照段离的说话,这鬼应当有两类,一类就是贪心鬼,这类鬼应当专门扩掠食人类,另一类就是不贪心的鬼,这一类鬼应当对人类没有害处……但至于实际上是不是这样,他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不想问段离,因为有很多事情不是他一时半刻就能搞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