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羽问穿越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顾川很震惊，要不是这段时间恶补本土文化时看了不少和影视的话，他差点以为这个世界没有穿越元素的作品。
而事实上恰好相反，这个世界的穿越元素很火爆，在很多作品中都有出现。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土著，白羽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知道？除非她自幼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不上网，也没有与别人有接触，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再三确认对方确实一无所知后，顾川不得不做起了科普。
“原来这就是穿越，有点耳熟。”听完顾川的科普，白羽脸上出现恍然大明白的表情。
此时车子已经在顾川家门口停稳，坐在位置上的白羽点着头，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方向盘，眼神有些飘忽，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顾川听到她说：“其实除了这个以外，很多人事物我都感觉似曾相识，但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以前的我应该经历过许多事情吧。”
“以前？”顾川不理解。
“摆渡人是没有记忆的，至少我不知道之前有过怎样的人生，甚至怎么成为摆渡人的记忆都没有。我问过教员和许多同事，他们都含糊其辞。”
白羽抬起头，视线穿过挡风玻璃看向街道尽头，她看到一只黑猫骑在一只哈士奇身上，不断用爪子拍打狗头，哈士奇甩着舌头跑的飞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见白羽点头，顾川满脸震惊：“那你怎么还会开车？!”
“……熟悉各种交通工具是摆渡人的入门课啊！”白羽翻了个白眼，她发现顾川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我想了很久，可能与人性有关。”白羽自顾自说着。
“人类的感情太丰富啦，亲情，友情，爱情……如果让我亲手引渡亲人的魂魄，我想我可能下不了手，或许这就是摆渡人不能留下记忆的缘故吧。”白羽叹着气。
“不排除这个可能。”顾川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个纤瘦的身影，他心中忽然有点同情。
没有过去记忆的人生，那该多么暗淡和无趣。
不过想到自己的处境后，这份同情马上又转化为郁闷，坦白说他倒是希望记忆被删除，这样就能没心没肺一点，另一个世界有他太多羁绊了。
“其实我骗了你，上次我出去不是因为任务，而且忽然想起有些事，我感觉可能找回点记……”
白羽说到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闭上嘴，偷偷看了顾川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一口气，她假装剧烈咳嗽了几声：“那个……忽然想起来，穿越还真是有意思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尝试一下。”
这话题转移的实在太僵硬，顾川听着都感觉有点尴尬。
不过通过刚才的谈话，他现在也能明白对方的处境。
冥界既然要强行删除摆渡人记忆，说明就是不允许他们拥有记忆。白羽作为摆渡人偷偷去找记忆这种事，应该是不被允许，甚至是触犯法则的，难怪她会这么紧张。
想明白这些，顾川就假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顺着她的话头说：“那就快去联系冥王大人，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试试。”
“好！但不保证能成，我职位太低，这种事，还需要我们老总帮忙。”白羽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没事，尽力就好。”顾川笑眯眯的，得到这个答案，今晚就算没白忙。
出门前他就想好了事成之后提什么要求了。
那就是借白羽搭上冥王那条线，然后凭借冥王的力量，把自己遣送回地球……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实在不行，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找那些有大本事的帮帮忙，参谋参谋，反正不管怎么样比他一个人瞎琢磨来的靠谱。
顾川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到地球。
虽然在这里如鱼得水，一个任务的收益堪比他曾经的年收入，但依旧动摇不了他回家的决心。
明星梦什么的还在其次，关键是老家刚买了房。
首付还是老人东拼西凑借来的，才交了两期按揭，人没了，这让家里的老人怎么办？
顾川急的不行，偏生又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有机会能傍上冥界这条大船，他不可能轻易放弃。
当然，他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人家身上，寻求冥界帮助，不过是他众多预备选项中的其中一个。
“对了，我之前对那个水鬼……会不会太暴力了点？”此前两人对水鬼进行了一番简单审讯，得知女鬼身世很凄惨，白羽现在越想越感到内疚。
此时顾川已经拉开了卷帘门，听到这话，他呵呵笑了笑：“问这个问题之前，你不妨想想那两个被她拖进河里弄死的冤魂？”
白羽沉默了。
“睡了。”摆了摆手，顾川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同情那些没作恶的妖还能说过去，但对一个手里沾了两条人命的水鬼还这样，他感觉这女人简直就是秀逗。
这种的性格人，或许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摆渡人，太善良了，
她做摆渡人之前，不会是个绝世老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