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秒,整整3秒;他就这般呆滞的看着它,最终还是选择将其捡起。
他看着手中的食指,又是用手捏了捏。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那就是有关的触感是真实的;正如他在医院中曾遭遇的那般,真实的感觉比之与医生来说,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当时的自己就差点死在那个疯子的手中;不过好在意识涣散后便消失了。
“果然...”托米勒不禁想到了什么,脊背有些发凉,踉跄道,“该死!”
若是他估计的不错,自他看到这根食指的那一刻;便已经来到了那个疯子的世界!
但好在他清楚,只要摆脱思维的框架便可以离开这里;然而就在他放空了思想,回忆之前世界的有关臆想时,他依旧不能通过思维上的开门;令自己离开这里。
周遭的事物并未发生改变;他依旧站在巷口内,但与之不同的是;他注意到了有几个路人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或许这也算是发生了改变?
然而他殊不知的是,自他与黑衣人交流的那一刻;这几个路人便已经对其说道不止了。
想着更加确定此刻与之前的变化,他走回了自己站立着街道上。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响起。
“喂!疯子,到这边。”
闻声,托米勒不禁为之一震;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刚刚还在与他想谈。
急转回身来,看向了巷口的方向;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他疑惑之际。
“喂!”这番声音的再次来袭,让托米勒皱了眉头;他似想要走近些,想要找到这重复的来源。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街边路人的行为举止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并且试图监视着巷口的一切,然而托米勒仅是稍微向前走了几寸;并未再像之前走进巷内。
哪怕托米勒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停下不动的路人;他们也好似没看到托米勒一般,机械的看着空洞的巷内。
不时,他刚刚曾听见的那伙路人的声音;此刻变了话题,好像是在讨论两个疯子相遇了。
就在他疑惑哪来的两个疯子的时候,他顺着路人的视线看向了巷内;他这才发现,原来是能够看到边的,巷口内沿着肢体画出了一条极浅的线。
托米勒不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巷口内那人的行为动作像谁呢。
巷口内,被勾勒出线的二人;似在交谈着,只是托米勒并不能听清,但实际上也不用听清;自己曾说过话,还需要重复吗?显然是不用的。
正值他由此思考怎么解决的时候,分神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透明线下勾勒出的二人;因为他太想找出哪怕一丝的不同了。
而现在的情况,他大致已经推断出来了;应该是空间上的部分重叠和重演,也就是说自己之前想要跳出框架的行为,成功了一半;但也仅仅是一半。
时间上的错位,是极容易找出自己的不足的;就比如说此刻,只要托米勒看着自己曾作出相关行为的自己,便可以通过推导的方式;找出失败的原因,毕竟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真难看清~”他眯看着眼前几乎透明的自己与他,似是在抱怨。
重复的话语,重复的动作;
直到最后一刻...
勾勒黑衣人的笔画,似是被抽出一般;由下至上逐渐消失着,这个速度极快;但人眼还是能够看出,也就是在一刻托米勒这才发现。
那是一根线,肢体...最后也仅是一根线,似是被天边某种东西抽走;这种感觉很奇妙,试想你就是他,大概就跟你画画用铅笔打了草稿,最后被用橡皮擦擦掉一样。
见此,他不禁怀疑那个“自己”也如他一般;而所谓的离开,所谓的脱离框架就是这样的结果。
然而并没有,因为他发现视野中的“自己”,并没有做出和自己一样的行为;他并未做出将食指捡起的动作,相反;倒更像是直接按照黑衣人所说的,直接按照解除思维框架方式;试图离开。
结果就是,线被抽了出来;最后在天上的时候,撞到了什么,最后掉了下来。
看到这里,托米勒头一回真正的呆住了;因为这刷新了他对于八心珍谜的认知;他不禁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与自己之前全然不同的行为举止,是真实的。
因为阿卡姆林若要再设下局,完全没有必要制造出这般荒诞的场景;托米勒深信自己对于他的大致判断,这样的举措不会是他做出来的。
根据之前在白屋中的交谈,他断然不会做出这般违背自己言论的情景;除非...他本身就是一个半成品。
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无论是结论,还是他的说辞。
若是如此,那他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现实会有所偏差?
想到这里,托米勒有些犯愁;要是自己不是一个纵观全局的人,而是一个得过且过,时不时会忘记一些事情的人该多好。
不过这番心思,他也仅是稍稍想了想;并未继续自暴自弃。
像托米勒这类人,在学术上有个【别称】;具体叫什么我也忘了。
不是超忆症,而是过虑者。
过虑者并非单单只是字面上的思考过度,他还泛指整体计划上的统筹;太注重逻辑,导致除非是自己已经彻底了解,或者放心的环境;不然便不会放下全局上可能的危害,这跟被害妄想症有点类似,但其实并不是。
而这样的人往往是因为曾经某个阶段的生活环境所导致,所以这里说句题外话;请不要去尝试成为这样的人,真的很累的。
托米勒将手掌贴在墙壁上,试图感受墙壁的冰冷;以此来确定现实有所偏差的可能性,即——自己认为感受到的温度是热的,那么此刻本该因是凉的这面墙;因为自己思想上的改变,是不是就能产生变化?
若这一切可行,那便说明自己至此的想法逻辑就不是错的;而中间的类似于干扰项的纰漏也可以无视了,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跟走出迷宫一个性质,根据迷宫的大小;分别多了更多影响找到出口的错路。
而托米勒要在这个迷宫里,理出一条可行的路线;这不像极了人生吗?
“真的?”他能确切的感受到墙壁上的温度。
温差...
这般想着,继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定了想法是正确的后。
街道上嘈杂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路人看向托米勒的眼神变了;这都被他看在了眼里,那是由平淡的好奇,到现有的不善的一种转变。
现实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