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托米勒已然断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阿卡姆林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眼前的医生的举动应该也是他下一步为了某个计划的刻意之举。
饶是如此,他总归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假意附声道,
“嗯。”说着拿着桌子上的笔填了起来,完全看不出犹豫的痕迹。
但是,就在他填到最后的时候;下面俨然写着,
【请填写自己的真实姓名。】
这一刻,托米勒似惊觉般看向了杨医生,而他此刻正瞪大着眼看着自己。
“怎么不写了?”他的声音不大,但不管怎么听;说话的口气也不对。
闻言,托米勒就像卡了壳的机械;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不是他不想,而是纸张的内容很明确;有关于自己真实的姓名,而托米勒此时不知道占用着谁的身体,他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更不清楚眼前的医生知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名字。
这是一个很高的风险项,然而实际上这并不是托米勒最怕的事情;因为意图太明显,他此刻严重怀疑这是不是阿卡姆林的一个障眼法,一旦自己写下自己真实的名字;无论眼前这张表格是不是假的,亦或者之后他利用自己写出的笔记伪造出的另一份契约证明;都有着极高程度的误导性。
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再根据之前他似刻意作出的那个疯子的假象,来营造那个世界更加真实的错觉,而令自己相信眼前这个世界偏向假的;导致的结果就是自己签下了一份真正的由他拟造的契约。
即便托米勒再不相信,阿卡姆林曾说过的这是真实的世界的这么一个说法;他也必须防备这一手攻心计。
毕竟相信就等于死亡;至少目前据他所知是这样。
他想的很快,但最后还是强装镇定道,
“没墨了~”说着还把笔还给了杨医生。
他皱着眉头接过了笔,顺手拿了张纸划了两下;看着纸上的黑线,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是写的出来的吗?”
然而就在他说完,抬起头看向病人的那个瞬间;托米勒已然逃出了门外,朝着电梯疾驰而去。
一旁年轻的医生比杨医生看的还要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明白病人这般奇怪的举动。
“你看我干什么~”杨医生急忙招呼道,“追呀~”
他这才反应过来,向着病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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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
一间看似是18世纪末西式风格建筑殿堂内;
一个穿着华贵的白发紫眸少女,轻抚着脸颊,歪倒着脑袋;看着殿下半跪着的阿卡姆林,露出了一丝玩味。
阿卡姆林的身侧乃至身后还有7个不同的法阵,而他也正如托米勒所想的那般;并非是自己的脸;而是有着一头狂放糟杂的黑色长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打扮不像一个斯文人,倒更像是一个混混,脸上还有着一道疤。
谁又能想到这个样子的他,居然是一个专爱摆弄计谋的人呢;反差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