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衡从她这边拿不到钱，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让她先走。
临别时经过大厅，见顾惜月与方岑正坐着喝花茶，一副名媛贵妇的高雅做派。
涵养这种东西，虽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要从小养成的，这对心机母女，只有浑身的铜臭与阴险，可谓是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顾小影走过去，笑嘻嘻的道：“爸爸说老宅子要卖了，让我把祖先的灵位请去别处。”
这是她今天过来最重要的目的。
“来人，给二小姐准备好。”方岑巴不得将那些灵位通通丢出去，正愁没办法处理，小贱人要，她岂有不给的道理。
“谢谢方阿姨。”趁着顾瑾衡没下来，顾小影决定先试探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爷爷被惊扰了，这两天他总是托梦给我。”
方岑年轻的时候，是不信鬼神不信邪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她现在反倒是对这种事情信的很。
因此听顾小影说死去的老爷子托梦，顺口就问了一句：“是吗？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之前，她的这位继母穿金戴银，从来没有带玉佛的习惯，可见这段时间灵位搬过来了，多少让她感觉不舒服。
这大抵是做过的亏心事太多，怕报应、怕鬼，才会给自己求个玉佛求心安。
顾小影正是看准了她脖子上戴着的玉佛，才冒险一试：“爷爷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方岑面色骤变，手里的茶盏一个没拿稳，险些摔在地上。
“我说爷爷给我托梦，他是被人害死的，他还说那个人就是……”
方岑陡然站起，大惊失色道：“闭嘴。”
顾惜月离她最近，被吓了一大跳，狐疑的看向母亲：“妈，不就是做个梦吗？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顾小影也像是被吓到了似得，拍着胸口意有说指道：“是啊，方阿姨，你怎么这样害怕？难不成害死爷爷的人……”
她故意留了话尾不说清楚，模棱两可的说法更让方岑惊恐，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小影你别胡说，你爷爷就是急病死的，要是真有人害他，那也是他自己，一把年纪了不肯去医院，死了怪谁？”
难得的，顾小影从方岑身上看到了失态，看到了恐惧。
打从顾昊那知道，爷爷的死是极有可能是人为时，更与顾瑾衡脱不了关系时，她就不断的猜测这件事里，方岑有没有参与其中。
而此刻，方岑乍变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果然，爷爷的死，不单纯是急病，这桩陈年旧事牵涉的也不只是顾瑾衡一人，他也好，方岑也罢，都曾在其中扮演过怎样的角色，只有他们心里最清楚。
“就是，顾小影你别发疯胡乱诬陷人。”顾惜月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可她必须挺自己母亲。
就算老头子的死，跟母亲有关，那肯定也是老头子咎由自取。
“我只是说我梦到而已，你们一个个的，要不要这样激动？我可没说爷爷是方阿姨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