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裴擎，顾瑾衡满脸的怒火滞了滞。
裴擎要来接顾小影，很显然，她是故意说给他听。顿时灭了抖威风的心态，摆手道：“上菜吧，吃饭。”
顾小影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应付着喝了点汤：“厨子换了吗？怎么做的菜越来越难吃了。”
“爸，我就说把原来的厨子喊回来嘛。”顾惜月噘着嘴不乐意极了。
如今的顾家，不只是佣人数量减少，原本高价请的厨子也被裁了，换了个新手，做的饭餐的确不如从前，还做不出她最爱的布丁，她能不怨么。
“吃鱼。”方岑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顾惜月碗里，悄悄瞪了她一眼。
顾惜月委委屈屈的低头吃饭。
都说多吃鱼的人聪明，可继姐身上，她是真没看出来。
顾小影憋得厉害，只想笑。
这个顾家，也就是表面依旧光鲜，其实内里，早就烂了蛀了，即便没有新城东的谋算，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偏偏他们还依旧纸醉金迷，奢靡度日，难怪要巴着裴家这尊大树不肯放手了。
因为放了，顾家这艘破船，会沉。
沉默着吃完晚饭，顾瑾衡道：“小影跟我来书房。”
顾瑾衡的书房，是重地，平时不许人进，连打扫都是专人一手包办，即便是方岑也要得到准许后才能进去。
顾小影知道，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小影啊，你应该听说新城东划入政府规划了吧。”顾瑾衡先抛出试探，“说说，你怎么看？”
“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可问我做什么？我对生意一窍不通的。”顾小影摊摊手，装出一副傻白甜的蠢萌模样。
“你不懂没关系，听爸爸说就好了，”顾瑾衡决定直接点，“如果现在买入地皮，转手就能赚一大笔。”
“那是好事啊，爸爸多买几块啊。”顾小影笑着点头，一副没心没肺的无知。
她听出来了，果然是钱不够，想要她拿点出来凑凑。怪不得刚才她说卖女换钱的时候，他会那样生气。
这话听得顾瑾衡有些气闷。
那是买地皮，动辄千万起步，她倒好，说的好似是买大白菜般容易，还多买几块，他也想多买，可财力不允许啊。
“小影啊，地皮买卖太贵了，哪怕是现在消息还没放出来，但上流人士里关系错综复杂，我们能知道，别人也知道了，这价格一直往上走高。”
“哦。”顾小影继续装傻，“那卖股份吧。”
“傻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卖股份呢。”顾瑾衡有些后悔了，后悔养的她什么都不懂，自己这会才会如此费力。
股份是公司的命脉，不到危急关头，动了就是自毁长城。他正是为了不影响公司，才不得不暗中筹钱。
“那卖房子吧，反正老宅子都卖了，不如把这栋也卖了，换个小点的公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