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又问,神色多了一丝戏谑。
“怎么可能。”顾小影毫不犹豫拒绝。
她又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跑回去告诉顾瑾衡做什么,先不说他信不信,就是她也不可能这么做。
“那不就好了,”裴擎修长如玉的手指尖点在她眉心上,“顾瑾衡失策引起公司股票动荡,关你什么事?”
“届时,你这个唯一指定继承人不站出来稳定人心,难不成还要靠犯了错的顾瑾衡?”
“可他又没用公司的钱。”顾小影反问。
许是他靠得太近,近乎紧贴的距离,他身上温热的薄荷气息萦绕鼻端,竟令她有了几分痴迷。
只想静静的、贪婪的享受,哪里还有动脑筋的念头,宁愿像个傻姑娘似得任由他牵着走。
“在过段时间,新城东的消息散出来,顾瑾衡想瞒也瞒不住,到时候不只是顾氏动荡,整个K城上流有钱人,没人坐得住。”
“你是说,像顾瑾衡一样得到消息的人,也都在买地皮?”顾小影想到此处,倒吸了一口凉气,“光一个人买,价格就不低了,现在多了人竞争,最后拍出的岂不是天价!”
这场局,一开始或许是裴擎为了对裴家下手而起的,可事情进行到现在,却已经将整个城市里的有钱人都拉进了坑。
鲜少有人会头脑清醒,更别说最早参与拍卖新城东地皮的,就是裴家。
而裴家在K城,一向是龙头老大,许多企业都以裴家马首是瞻。
裴氏与恒心公司抢夺地皮,堂堂的百年大家居然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野鸡小公司,这件事几乎成了笑柄,同时也将众人的目光定在了新城东的地皮上。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裴擎就已经在收网了。
“难怪顾瑾衡要卖那么多房产了,这种不见血的金钱竞争,比得就是谁钱多。”她喃喃的自语,原以为自己已经想的够细致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知道就好,你要做的,是保证顾瑾衡一定能拍的到地皮,否则,你的小把戏,玩不下去。”
“可我已经是唯一继承人了,还要这样吗?”到底是爷爷留下的心血,一想到要糟蹋,顾小影便觉得分外心疼。
“继承人?”裴擎嗤了一声,道,“裴毅也是继承人,可他母亲还不是一样为了他到处筹谋。”
私下里,裴毅的母亲一直积极的给儿子寻找联姻对象,顾小影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裴老爷子重信守诺坚持,裴毅跟顾惜月根本订不了婚。
“你是有长辈父母替你筹谋?还是顾瑾衡会信守诺言未来将顾氏交还给你?”裴擎就差明明白白直说,‘别做白日梦了’。
顾小影只想了几秒,便悻悻的低下头去。
额,裴二少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什么继承人名头都是虚的,只有股份是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本钱。若是没本钱,你拿什么去斗。”
他语重心长的点她,顾小影受益匪浅。
“我懂了。”
爷爷的遗嘱早公布了,顾氏是属于顾小影一个人的,她是唯一的指定继承人。
而死去的母亲亦定下规定,说在顾小影成年后才有资格进入顾氏董事会,否则将失去继承权,顾氏将会由专门的基金信托公司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