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多天时间,转瞬即逝。
将近一个月的“自我隔离”与封闭,已让部分人自觉被逼到了极限。而方位无死角的各式轰炸,也让少数人产生了疲劳,进而有了松懈。
但更主要的依旧是焦虑。
上级的命令到了下头总会变味,地方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大背景下,总喜欢选择一刀切,于是便产生了大量的问题。
诸如直接挖断路基以面封路,诸如强行封停包括超市、菜市场在内的公共场所,诸如社区许出不许进,诸如无差别地域歧视等。
也包括“罚款”。
就拿口罩来说吧,人工费、原材料费通通都在涨,成本不断上升,可地方坚决不允许涨价,生产方只能靠爱发电。
以及六毛钱进的口罩,一块钱售出,便被狠罚。
许多超市为了规避风险,干脆将所有货源统统都转给了微商,大量群众再也买不到一块钱的口罩了,想要,六块起步,上不封顶。
加上各类物资价格方位上涨,生活成本骤升,收入却偏偏断了,而还债压力一点不小——能够享受到延期还款福利的,终究只是少数。
何况延期,也只是与下月账单合并。纵使下月复工,一月工资要偿还两月债务,外加高昂的生活成本,也是不易。
是以焦虑这一情绪,正在悄然蔓延,并进而加大了警方的工作压力——虽然街道上人少了,犯罪案件发案率总体低了许多,但焦虑情绪下,也导致许多人易爆易怒,暴力案件、恶性案件在所有案件中的比例,还有所上升。
刑侦支队及下边各大队,可谓忙的焦头烂额。
十七号中午,祁渊正和方常一块在街上巡逻。
方常手机忽然响起,他掏出一看,是苏平打来的,便立刻接通,尔后开了扩音。
便听苏平问道:“方常,你和小祁在一块呢吧?”
“在呀,怎么啦苏队。”方常立刻问道。
“你俩有见着曹明扬吗?就前些天组织上安排进你组,跟你们搭档巡逻的那个辅警兄弟,王华社区警务办公室的那哥们。”
“没有。”方常摇摇头,有些纳闷:“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们警务办公室,还有办公室的上级派出所联系不上他了。”苏平皱眉说:“电话打不通,之后更是直接关机了,问过家里人,也没有消息,”
“联系不上?”方常诧异的问道:“怎么会呢?是啥时候开始联系不上的啊?”
“不好说,”苏平声音从扬声器当中传出:“发现是今天上午发现的,但问过他同事,都说最近没见过他,有说昨天就没见着的,也有所好几天没影子了。你们最近一回见他是什么时候?”
“不可能啊。”方常说:“今早集合的时候还在呢,我安排他去东兴街那儿看看,那边有几家小商超复工了,得有人盯着。
那帮人搞错了吧?不过话说他这些天一直跟我们在一块,他们几天没见着也是正常。”
电话那头沉默会儿,随后苏平又说:“家里也说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不过昨天晚上还通过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