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千藩阁小屋之中,灯光昏暗,加上女子脸上污浊,一时也看不清容颜,现经过梳洗,终于得见其真容。此女子面容虽谈不上惊艳,但绝对可称作标致,眼眶深凹,鼻梁提拔,面颊消瘦,极具外藩特点,从容貌上看并非中土女子,可能是多日的囚禁和惊吓,此时面色煞白、憔悴,面部有多处淤青,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李客的妻子轻轻搀扶着她,并让她慢慢坐下,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一女子,她的戒备心理自是放低了不少,裴旻见她坐下,于是递上了一杯热茶,女子颤微着双手接过了茶杯,紧紧捧在手中。
没过多久,居然唰唰的开始落泪,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有几滴不慎落入了杯中,见状李客向妻子递了一个眼色,李客的妻子连忙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用契丹语说到:“别怕,我们都是帮你的人,都过去了。”听她这么一说,那女子直接放下了茶杯,一头扑在了李客妻子怀中大哭起来。
李客的妻子叫月娃,是突厥族,十六岁时便被称为碎叶之奇葩,出落得貌美如花,婷婷玉立,月娃的四位兄长都是突厥族出名的勇士,自小她就受到他们无微不至的宠爱。李客喜好与人比武,遂结识了她的四位兄长,这一来二去自然也认识了月娃,对月娃的宠爱换到了李客身上,所以打小以来,除了小太白之外,月娃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照顾和安慰别人。此刻,女子扑在月娃怀里,她也不知该如何相劝,只能任由其嚎啕大哭。
过了许久,那女子渐渐停止了哭声,用契丹语抽泣着说到:“我叫朵钰,是阿齐娜公主的贴身侍女。”果然不出所料,李客心中暗暗想到,于是他小声问到:“那阿齐娜公主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朵钰看了看李客,从见到他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心中认定他并非歹人,于是擦了擦眼泪答到:“我和鲁玛都是阿齐娜公主的贴身侍女,从小陪公主长大。数日之前,我们随阿齐娜公主还有三十名家奴、护卫一同出使神都,但半道上来了一群黑衣蒙面之徒,武功高强,他们打伤了护卫、家奴,掳走了公主和我们二人。后来我们被下了迷药,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后却被关在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之内。后来了一男子,约莫四十岁,欲轻薄我三人,鲁玛和我拼死阻拦,却被此人拳脚相向,鲁玛。。。鲁玛不慎被推搡,头撞到了床角而亡。”说到这里,朵钰不禁又抽泣起来,月娃轻轻做了安抚。她继续说到:“那男子见死了人,也没了兴致,就唤进几人,对我们进行了欧打,后来我晕阙了过去,再醒来时,就身在了今日的阁楼之内。”
李客问到:“你在那里被关押了几日?”朵钰想了想,继续说到:“大概四、五日,那阁楼内不见天日,我难以准确判断。起初,他们没给我食物和水,后来又对我进行多次殴打,今日有一个人对我说,如果我过了今日再不顺从,就要。。。。就要侮辱我。。”朵钰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但还是咬了咬嘴唇,强撑着继续说到:“我本打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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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今夜就设法寻死,以保清白,还好这位大侠及时相救。。。才。。。”说着起身跪在了李客面前,李客连忙起身相扶,可朵钰却就是不起身,用力把头磕在地上,激动地说到:“恩公大恩,朵钰不知如何回报,还请恩公务必设法救出我家公主,否则朵钰长跪不起!”
李客一用力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朵钰,说到:“姑娘放心,吾定当相助,可需你助我。”朵钰听李客愿意搭救,心里顿时有了依靠,连忙问到:“我该如何助恩公?”
李客问到:“你可记得那男子容貌?”朵钰听李客如此问,心中顿生恨意,咬牙说到:“那人即使化成灰我也识得。”李客听到朵钰如此回到,心中有了打算,于是对裴旻和月娃说到:“此事我已有法处置,你们在此照顾朵钰,我去去就回。”裴旻拱手答到:“李兄放心,诸事有吾。”
李客还礼而退,出了门,快马向龙安司而去。此刻已近亥时,每耽搁一刻,阿齐娜公主就多一分危险,即使性命无虞,那男子。。。李客不敢再往下想。万一今夜陈玄礼大肆搜寻,对方一时无计可施,害了公主那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不禁又加快了策马的速度。
不到一刻,李客已到了龙安司,进门见了张九龄,不多施礼,急忙说到:“今晚神都闯行之人的名录速速予我。”张九龄见李客如此督促,必是有了线索,也不敢耽搁,连忙通知负责登记的文吏整理来报。李三郎见了李客,上前问道:“李都尉可是有了线索?”李客此时着急,没有心思细禀,于是答到:“如吾料想不错,今夜有望寻获阿齐娜公主。”李三郎正欲细问,正好张九龄拿来了名录,于是念到:“今晚闯行之人,一共二十三人,其中九人因醉酒欲归,七人因公务。。。”还没等张九龄念完,李客一把拿过了名录,一一看了起来,李三郎、张九龄见此也不便再多问。李客忽然开口说到:“快唤画像师!”张九龄听罢连忙唤来了画像师,李客摊开名录,指着其中一人姓名向画像师问到:“此人你可识得容貌?”此画像师为御用画师,多为王公贵族、朝中大臣作画,那李客所指之人画像师刚好识得,于是点了点头,李客说到:“速去作画,万急!”
那人的姓名李三郎、张九龄在一旁也是看得真切,见画像师走远,李三郎小声问到:“李都尉认为此人与本案有关?”李客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到:“也许吧,但此事尚属推断,只有等画像作出,我找人证验过,方才知晓。此人身居高位,李某不敢妄断,还请二位随李某一同等候。”
“人证?”李三郎有些诧异地问到。李客见李三郎继续追问,也不隐晦,于是趁画师作画之际,将今晚所查之事向李三郎、张九龄作了细说,当然,李客妻儿之事,还有朵钰现藏身之处,李客自是隐去,只言到她在一安全之所。
言罢,李三郎疑惑地继续问到:“何不把朵钰带到此处?”李客摇了摇头,说到:“此女子刚受了惊吓,带至此处恐令其紧张,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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