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们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呢？”陶芳的声音之中带着点绝望，“我们为了减少林枫和李依伦的接触，平时都不跟他们来往，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丫头，竟然一句都不跟我们提！”
陶芳根本就没有想，林枫和李依伦在省儿保合影，可能是另外的事。
陶芳尽管是一个护士长，但是她这个人的性格，什么事都会往坏想。比如像林枫他们家，目前比较穷，她会认为以后会更穷，而不会想也许某一天他们就咸鱼翻身了？
再比如，李依伦和林枫在省儿保，肯定就是“打胎”了，否则为什么要在省儿保门前合影，为什么手中拿着煲汤的保温壶，显然是为了打胎之后补补身子……她不会想也许是看望什么人呢？
当然，这也是一般人的想法，陶芳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反而，李改革还抱着另外的希望，他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误会？他们到省儿保去，是有另外的事情呢？”
陶芳摇头：“还能有什么事情！”
李改革想了想道：“等会，我们还是当着他们俩的面，问问清楚吧。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陶芳没有回答，脑子里好像在转着什么念头。
过了一会儿，她说：“等会，问是可以问一句。但是，我们千万别逼依伦承认这个事情。”
“为什么？”李改革想不通，“她是我们的女儿，这么严重的事情，却不告诉我们。你还说别逼她承认！她敢不承认的话，我说不定还要骂她，还要打她。”
李改革是头一次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生气。
“老李，你千万别有这种想法。”陶芳摇头说，“等会，我还真希望我们女儿不承认呢！”
“你希望她不承认？你想让她继续隐瞒我们？”李改革盯着老婆，有些难以置信。
陶芳再次狠狠地摇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想想，假如女儿承认了这个事情，就说明女儿是真的看上了林枫了！以后女儿嫁给了林枫这样的人，你会满意吗？我们呢，被林庆祝家攀上亲戚，你会满意吗？”
林庆祝家的条件是不太好，要说满意肯定是说不上的。
李改革摇了摇头。
“所以说嘛！”陶芳继续道，“假如女儿不承认，找个借口就糊弄过去。这就说明女儿并没有完全看上林枫，我们也不会有林家这样的亲戚。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也可以让事情被遗忘。说不定过一两年，女儿找到了更加优秀的男朋友，她和林枫之间的事情，也就能断了。”
“可是，女儿的第一次已经被林枫……”李改革还是心有不甘。
“老李，现在马上要21世纪了。”陶芳道，“你的思想别这么古板。在人家美国，家长都鼓励孩子在高中的时候，就初尝禁果呢！只有尝试了，才知道合不合适。以后婚姻生活才会幸福。
依伦的这次事故，我们就当作是女儿的一次实验吧。别太放在心上。
女儿今后能不能嫁一个好人家，嫁一个好男人，才是最关键的。
贞操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一片薄膜。”
李改革真不知道，老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开明？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老婆嫁给他之前，那“薄膜”不会是也已经破了吧……
不敢想。
总之，李改革觉得老婆讲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说：
“那等会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
在林家狭窄的四五十平米房间里，刚刚吃完饭。
陆根娣收拾碗筷的时候，李依伦一定说要帮忙洗碗。
于是，两个女人一起在厨房里收拾。
陆根娣看李依伦虽然出身公务员家庭，却如此乖巧，很是心疼，忍不住就问：“依伦，你们那次是去了省儿保吧？”
“省儿保？”李依伦忽然想起来了，笑笑说：“去了啊。”
“疼不疼啊？”陆根娣又问。
疼不疼，什么意思？李依伦又有些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