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撒落的月光照亮了阁楼,房间中涌了三名男子与一名女子,房门外站满了今夜前去路洲行宫相救的黑衣男子。
他们脸上的黑巾已摘除,露出刚毅面容,竟然是那日城墙上的将士,尽管多数人身上已有伤痕露出,可此刻他们的目光焦急地望向紧闭的房门,担忧着里面情形。
慕云栖双目紧闭躺在榻上,她胸口的箭已被拔出,此刻已缠上白纱,白纱血迹很快浸湿出来,染红了它。
“栖儿所中何毒?”慕云澈看向落座榻边的一容,面上着急。
“此毒我从未见过,还得在琢磨一番。”一容一脸凝重说道。
“此毒乃三日殇,如它此名一样,中毒后三日若未解便会毒发身亡。”宫桓立身窗棂边,负手看向窗下风光。
慕云澈快速跨步到他身旁,看向他问急道:“三日?皓月宫可有此解药?”
宫桓回过身扫过他看向榻上的女子,道:“三日殇乃连朝皇室之物,天下唯有连朝皇室之人可有。”
皇室秘药怎会那般容易有解药,若要寻得解药唯有找出下毒人,不用多想也知此毒属北约太后所下,为了她的儿子,她想要杀了慕云栖,毫不意外。
“难道就寻不出解药了?”慕云澈吼道,看着榻上那苍白的女子,心痛不已。
“要在三日内寻出解药根本不可能。”一容站起身来看向宫桓,既然太后想要她死,就肯定不会有解药在边境,先不说太后可否会交出解药,就连要回到帝都来回最快也要十五日。
“我已将她血脉封住,先将她放去冰窖,待宫然回来再前往连朝寻出解药。”宫桓走到榻边打横抱起她,看了眼立身一旁的琳琅,道:“你速去寻回宫然。”说完便抱着女子迈步离去。
琳琅点头离去,身影隐入黑夜下。
慕云澈看向宫桓离去的身影,心中多番思量,看着大大敞开的房门,道:“想法子将消息放给顾寒轩,栖儿根本等不到从连朝寻回解药,只能让他去太后那里寻出解药。”
“眼下也只有此法或可救小姐。”一容赞同道,慕云栖血脉已封住,在冰室或可撑过十日。
房外站在前面的几名男子进屋,与慕云澈围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将消息传至路洲又不会暴露行踪。
宫然回到阁楼便立马来了冰室,当他踏步进入冰窖便瞧见了冰石上平躺的女子,透亮冰块上她一袭红衣如镶嵌入石的雕像。
宫桓负手立身冰石边,看向慕云栖不语,背影看起来如这冰室般寒冷。
“二哥。”他走上前去,看着冰石上的慕云栖,道:“眼下她已中毒,若毒素流入全身血脉,吟洛之毒便无解了。”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男子,面上流露担忧。
宫桓侧首看向他,蹙眉问道:“你所言何意?”
“眼下唯有将她之血放出,这个月的月圆之日融进吟洛体内,待寻出解药解了她的毒,再以她之血去救吟洛。”宫然此刻说的肯定,从他听说慕云栖所中之毒时,便已派人知会吟洛往边境赶来。
“她今日已失血过多,若再放血出来,恐怕根本等不到解药。”宫桓不忍说道。
“二哥,若等到她毒素深入又无药可救时,吟洛的毒就再也无解了,若现下将她血放出,或还可缓一缓吟洛之毒。”宫然急色道,抽出脚踝的匕首,摊放在宫桓面前。
宫桓看着匕首,心头沉思,当年母后被白繁夕以血为引种下奇毒,那年吟洛出生,母后没过几年病逝,从那以后娘胎里的毒素每逢月圆时便折磨着她,令她痛不欲生。
回想起母后生前与吟洛月圆夜所受之痛,他心间的柔软慢慢退去,看向冰石上女子的目光也渐渐多了几分寒意。
见他接过匕首,宫然立马跑出冰室,片刻后,他手里拿着器皿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