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争的是分秒的时间。
已至绝境的宗北望突然间左手成爪,上举下压,右手成爪下压上举,至腹部丹田时,双爪成抱式,但见黑衣青年的剑刺入双爪空隙之中,再也无法刺进,仿佛陷入泥潭的牛一般,剑上之力全化为乌有,进退不能。
宗北望被剑伤的手不断的滴着鲜血,但双手依然铁钳一般有力,黑衣青年的脸崩得愈紧,两人在进行着真正生死的较量。
猛然,宗北望一声怒叫,双手反旋,“叮当”一声响,很清脆的声音,黑衣青年的剑已断为两截。
宗北望借势移步上前,双手结结实实地击在黑衣青的胸部。
黑衣青年的身躯斜飞出去,但他还是使了个千斤坠落地,却还是站不稳摇摇欲坠一般,将手捂胸,嘴角处慢慢地溢出一丝鲜血来。
宗北望缓缓地上前两步拾起了自己的剑,略抬起了些头来,便能看清那是一张古铜色的,沧桑而充满了霸气的脸,那一双目光有着格外的刚毅。
他看着黑衣青年,神情间无比地愤慨:“我宗北望舍身亡命保家卫国,竟然四处遭遇截杀,我看你身上也是流着宋朝的血,却为何甘当蒙古人的鹰犬,尊严何在?血性何在?”
黑衣青年冷笑两声:“杀手的眼中永远都只有主顾,只有利益,是没有国界,没有道义的,只要有钱,心就会动,眼就会红,这是杀手的原则。说其他的,都是扯淡!”
“那你就得为了这种原则与习惯去死。”宗北望说完,再度挺身而进,怒叫声中,手中剑幻起刺眼的白芒,无比凶狠地刺出。
黑衣青年却没动。
宗北望的剑也没能刺中他,半空斜里一剑将他的剑挡开,同时间还有两支剑从正面与侧面向他袭来。
他心惊而沉身疾退,三支剑却锲而不舍!
就在他无法招架也无法闪避的时候,又是凌空奔出一剑,一柄雪白的长剑,在阳光下幻起刺眼的光幕。
但听得数声金铁交鸣,古树摇晃,劲风激荡。
先前的三支剑被逼退,后来之人也落地。
先出现的三支剑在三个身着不同颜色的青年手中,一个身着白衫,一个身着绿衫,一个身着火红衫,连同先前的黑衣青年,并站一排,成为一道充满肃杀的风景,每一个人的神情中都僵硬着冷漠的杀气,如僵尸一般,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放射着锋厉逼人的寒芒。
后出剑的人,面孔被散乱的头发遮掩住,散乱的头发已很久都没有梳洗过了,像是一窝败草,败草中唯那一双目光异常的凌厉。
乱发人穿得极为的陈旧破烂,而且很脏,像是一个慵懒的乞丐,还光着脚,脚上也是脏得毫无形状可言,像一块漆黑的泥巴。相比之下,只有他手中的那一柄剑格外的明亮雪白,如黑夜中的夜明珠般放射着耀眼的光辉,而且那种光辉让人感到莫名的寒冷与恐惧,那上面杀气凝结。
绿衫青年说:“果然不出所料,疯杀手,你真的跟来了。”
被称作“疯杀手”的却并不答话。
绿衫青年又说:“你能与我们并列中原十杀,想必真有过人的本事,你一直都在蒙古人的刀下保护着宗北望也能印证这一点,但今天我还是得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着便仗剑而出,在三步远的距离停住脚步,手中剑缓缓提起,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揩了揩剑锋,杀气在脸上愈浓的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