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名猎户,不是共党。”
“啧啧啧!你是不是共党,跟我没关系,只跟你的命有关系了。”
“……”陈立松不知如何接话。
赵大富似乎很在意他现在的着装,又低头整理着。
“你这回肯定走不了了。对了,陈立松,趁着在送你去田城之前,咱俩好好聊聊。哎!我他娘的现在实在太闲了!”
“有屁快放!”
“别那么浓的火药味嘛!你作为一名共党,我们可没仇。我既没害过你家,也没杀了谁吧?不至于你要除掉我吧?再说,就算我做了汉奸杀了几个共党,你现在也拿我没办法了吧?”
“我不是共党!”
“我可不关心你是不是共党,只关心你家那块田的一件事。”
“我的田关你屁事?”
“不急,要喝水吗?”
“不渴。你要打我家那块田的主意?难怪昨天在我的田里鬼鬼祟祟的。说吧!打我们家田的什么主意?”
“不急,反正送你到田城,也要等田边太君。”
“田边?田边这回来我们镇,要见什么人?”
“见什么人,你知道了也没用啊。你一个等死的人,知道太多没啥好处。”
陈立松还是关心那个大人物的事:“可也没坏处。反正我就要死了,你告诉我也无妨。”
“可是,我也不知道见谁,怎么告诉你?”
“你不知道?”
“我姐知道,但我姐没告诉我。”
“你姐知道,而你不知道?”
赵大富说得在理,陈立松觉得赵大富应当确实不知道。
“太君要见谁,也没必要告诉我啊。”
“说得也是。田边只认花姑娘,你又成不了他的小舅子。”
赵大富大笑起来:“哈哈哈!”
笑声一停,赵大富拨弄着他的那身服装,似乎在陈立松跟前炫耀。
“我这身衣衫帅吗?”
陈立松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言语也会尖酸刻薄起来,讥笑道:“这身汉奸装,奴才装,你也觉得帅?”
“汉奸装”与“奴才装”这几个字一出口,站在栅栏外的郑起云等人感觉脸上发烧,有点不自在起来。
但赵大富却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朝他们望去。
郑起云等人见赵大富看了过来,赶紧正了正身,站得笔直。
笑完,赵大富问道:“陈立松,你觉得,我与黄大明两个人,哪个更有威?”
“你俩也配名字当中叫‘大’字吗?”
“你不说,我还没发觉!原来我跟黄大明的名字都有一个‘大’字!我现在也算是当个官,也算是大人吧?”
“名叫大人,却是小人。”
赵大富也不生气,只是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张黄纸来,“你要死了,你把那块田地卖给我好吗?”
“这是啥?”
“田地契约。”
“我那块田地的?”
“聪明!”
“不卖。”陈立松别过脸去,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赵大富也不生气,说道:“这事其实也不急,急也急不得。其实也好办,我在契约上签上你的名字,再抓着你的手,按上印泥,在这纸上按下去,就成了。只是我不想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