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巍嘚不嘚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烧完纸里,天边已经冒了光,半空中的雪花比他来的时候大了一些,空中黑蒙蒙的,看样子是在酝酿一场大雪。
赶左巍回村的时候,外面的零星的雪花已经变成了大朵,让他新买的棉帽子上落了一层雪白。
村里人见左巍,才出去没几天,竟然不认得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左巍是个身上没有二两肉,跟玉米柴火似的,除了骨头就是皮。
“你是谁家亲戚啊?”村里在自家门口抱柴火准备烧火的妇女见到左巍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问。
“左家小子。”左巍回答。
妇女皱皱眉想了一会,似乎是想起来了,以前常年有病,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后来听说出去了。
“你是不是出去闯的那小子?”
“没错,是我。”村里人本来就不多,村里那几个面孔长年累月的见,早就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妇女点点头,全身上下打量着左巍,身上没有一个补丁,小脸蛋虽然冻得惨白,倒是能看到血色了。
“阿冬呢,阿冬没跟你一块回来?”妇女问,当初村里传言这小子要卖掉阿冬,这才出去没几天,这小子这么滋润,还真让人有点怀疑。
“阿冬在家呢,大早上上坟阿冬眼睛不好使就没让她出来。”
妇女脸上挂上点笑意:“看你利索了,身体没事了吧,赶紧回去吧,这雪且得下一天呢。”
“那我先走了,婶子过年好啊。”
“过年好过年好。”
也没什么好说的,对现在的左巍来讲这里整个村子都是陌生的。
一路上都有村民问他是谁,问完之后都会随口问一句阿冬,村里人无一例外觉得左巍现在过得这么滋润跟阿冬有关系,从左巍口中听到阿冬在家呢,才放心下来。
回到家,天已经亮了,只是因为下雪的缘故阴沉沉的快要塌下来一样,没有个一小天,这雪停不了。
左巍上坟的空档,阿冬已经在家捏起了饺子,白菜大肉馅的,就等着左巍回来下锅煮了。
“阿冬早上吃点啥好吃的?”左巍人还没进院子,远远地嚷嚷开了,天冷的时候就惦记着吃口热乎的。
在堂屋等左巍回来的阿冬听到声音,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哥你回来了,冷不冷,吃饺子吧,都包好了,就等你回来下锅了。”
“啥陷的?”
“白菜大肉,知道你喜欢吃肉,菜少肉多,放心吧。”阿冬解开锅盖,将面板上的饺子丢进锅里。
这时候,从墙头探过来一个脑瓜,一个中年男人的脑瓜,脑瓜上带着个破棉帽子,抬头纹极重,呲着一口大黄牙。
“左家小子回来了。”
循声看去,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巴望着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