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牧西西能听见这些人内心的疑问的话,恐怕会大吐苦水地解释道:谁会毒蛊之术了?她明明是最正统的符医,最见不得毒蛊之术了,怎么可能二者兼修啊!她是正在受毒蛊之术的荼毒好不好?呜呜!
所以,谁该被治病啊?明明是她好不好!明瑜小小姐,啥时候给解药啊?真想泪奔,她真是万万没想到族长给的这个任务最像是要人命的却是来自于这个小娃娃本人。
黎土根和牧西西是想哭没法哭,而牧南南是真的哭了出来,还声嘶力竭的。只不过,她发出的声音如同幼童,惟妙惟肖。如果有人能进到屋子里来看的话,才会发现哪有什么生病的幼童疼痛难忍的嘶哑哭喊声,根本就只有牧南南一个人发出声音来。
没办法,谁让她会易容术,学人声音呢?这可是她最拿手的呀!可见,明瑜小小姐真是把一切都算计了进去,牧南南心中默默地泪了。
至于众人关心的那位主角?她依然优雅地盘坐在土炕上,不快不慢地下着棋,棋盘上,再次形成了一副舆图,只不过,这一次,那棋盘简易舆图上只有北方三国。
那一声又一声落棋子的“啪”的声音,令牧西西二人内心惶恐不安,唯有黎土根有时候出去倒“血水”,再端盆清水回去这期间,还能透口气。
中途,罗春花还是忍不住拽住了他,悄声问道:“土根啊,跟娘说说,现在是怎么个情形?阿玉的病严不严重?”
“唉,”黎土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借此解释道,“之前我不肯让‘阿玉’下山,就是怕他发病的情形让你们看见,会伤心难过。我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能不能挺得过去。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若不是恩人她剑走偏锋,‘阿玉’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两说呢!”
罗春花顿时落了泪,小声哭泣道:“我们阿玉怎么这么可怜啊,小小的就受这些罪……”
“好了,娘,您别哭了,”黎土根安慰她,实则觉得目的估计已经达成了,也差不多可以赶人了,“您还是把大伙都带走吧,这治病需要安静,这么多人,万一影响了恩人治病就不好了。”
说完,黎土根瞥见了最后赶来的杨芸娘,连忙对他娘说道:“芸娘和箐箐这些日子就麻烦娘您了,让她们娘俩住到老宅去吧,您知道她的性格,在这里徒增烦恼,哭哭啼啼的对孩子也不好,也免得她伤心。”
他是看出来了,明瑜小小姐跟山上没两样,估计之前是因为过年,所以放了他们一马,现在,最好让家人能躲她多远就多远,否则的话,他家娘子那时不时的哭泣声,恐怕会招来明瑜小小姐的毒蛊啊!
“好好!”罗春花连忙点头,哪怕想要留在这里,甚至进去看一看小乖孙,但又怕做不对,反而拖后腿,影响牧西西治病,所以她答应的很快。
罗春花的行动力一向是超强的,这才一答应完黎土根,就转身开始吆喝着赶人了。
都是同村的,热闹看过就算了,可这种治病的大事,哪怕是与罗春花不对盘的人,都识相地离了去。
于是,人一窝蜂地跑了来,又哗啦啦地不一会儿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黎土根看着院门外恢复了空荡荡,唉声叹气了一番,上前想要关上院门,准备认命地回去继续挨惩罚,却不想走到了院门那里时,发现了外面站在不远处,并未离去的黎常寿和王夫子。
他当即一愣,他们怎么还在这里没走?他需不需要上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