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江枫眠和虞夫人吵了一架,据下人说是因为虞夫人的一把簪子断了。
说是吵架也好像不对,只是虞夫人单方面发脾气,江枫眠始终还保持着一点风度。
就这点事儿,吵啊吵的,还说什么从今往后,两不相见。
虞夫人气急回房歇息了,江枫眠则带了几个弟子出去了,说是去温氏索要弟子们的仙剑。
…………
夜幕降临,魏无羡,江澄和其余的弟子也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带着那些弟子去校场射风筝去了。
江羽凡则在努力修炼,他知道温氏即将来袭,他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师姐,改变江家的命运。
另一边江枫眠要回了仙剑,顺便把虞夫人那根断了的簪子修好了,正在返回途中。
…………
两人边走边聊,魏无羡道:“江叔叔今早出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赶得上晚饭吗?”
江澄道:“还不是又为咱们的剑的事去温家了。
一想到我的三毒现在说不定被哪只温狗握在手里,真是……”
他面露嫌恶之色,魏无羡道:“可惜咱们的剑还不够灵,要是能自动封剑,那就谁也别想用了。”
江澄道:“此种灵剑万中无一,可遇而不可求,我看你……”
突然,几名少年冲进了莲花坞的校场,惶惶嚷道:“大事不好!二师兄,江师兄,大事不好了!!!”
这几人正是方才出去捡风筝的几名师弟,魏无羡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一名少年上气不接下气道:“六师弟他被温狗抓走了!”
江澄:“什么?被温狗抓走了……”
“是啊,温家人都到大厅了。”
江澄:“可恶,简直欺人太甚!”
魏无羡:“江叔叔不在,我们怎么办?”
江澄:“走,魏无羡,我们去大厅,你们快去通知大师兄。”
那群弟子连忙去找了江羽凡,他们来到房前,敲了下门,七嘴八舌道:“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六师弟被温狗抓走了……”
江羽凡打开房门说:“啥,师弟被妖怪抓走了!!哪座山的妖怪,这么大胆!”
“不是,不是妖怪,是温狗,温家人,他们都在大厅里,二师兄和江澄师兄让我们来找你。”
江羽凡:“这样啊,知道了,我们走,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
江家大厅里,王灵娇斜坐在座位上,身后站着两个温家弟子。主位置上站着两名侍女,正是虞夫人的侍女金珠银珠。
她一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敲打着桌面,敲了数下后,手掌往案上一拍,不善道,“茶呢?”
“没有茶,要喝自己倒……”
王灵娇反问到,“云梦江氏的家仆从来不做事的吗?”
“云梦江氏的家仆有更重要的正经事做,端茶送水这种家奴都能做的事不需要旁人代劳。”金珠说完便不再理她。
“你们江家也太不像话了,我可是奉温二公子之命前来,世家之中,尊卑还是得分清的。”
王灵娇说话的功夫,虞夫人从旁室走了进来。
金珠,银珠行礼道,“夫人”
虞夫人:“你抓我云梦江氏的子弟做什么?”
王灵娇笑了笑,站起来道:“做什么?他包藏祸心,对我岐山温氏大不敬,已被我送去发落了。”
“六师弟能包藏什么祸心…”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原来是魏无羡和江澄赶过来了。
王灵娇扔出一个风筝,上面还插嘴一根箭,“证据确凿,还想抵赖?”
魏无羡:“不就是只寻常的独眼怪风筝,算什么证据?”
“哼哼哼,这世上这么多种风筝,为什么一定要是圆形的独眼怪,这也太凑巧了吧!”
虞夫人:“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哈哈,虞夫人,你这是装不懂吗?”王灵娇指了指风筝道,
“这风筝上画的,分明就是代表我岐山温氏的太阳,他射这样一只风筝,分明是在借机暗喻射日。”
魏无羡忍无可忍道:“欲加之罪何患……”
“住口”还没说完就被虞夫人喝止。虞夫人走到主座上,坐下言:“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风筝?”
王灵娇:“当然不是,我这次是代表岐山温氏和温公子,来惩治一个人的……”
虞夫人面无表情的问到:“惩治一个人,谁呀?”
“就是你云梦江氏大弟子江羽凡,那小子在暮溪山带头闹事,险些坏了温公子的大事,云梦江氏必须严惩此人,望虞夫人做个表率……”
这时江羽凡带着那群弟子走进了大厅,道:“听说你们温家人不仅抓了我师弟,还要惩治我?”
王灵娇有些胆怯道:“不,不错,这都是温公子的意思。”
“我就想问一下,你们想怎么惩治我呢?”
王灵娇:“我们温公子说了,只抓你一人去岐山受罚,他便从此不再计较了。”
江澄看了下虞夫人道:“阿娘……”
虞夫人眉头紧皱,手上不停的拨弄着装有紫电的戒指。很快想通了温家人的来意。
虞夫人站起来怒道:“放肆,你温家是个什么东西,天下谁人不知,若是让你们拿我云梦大弟子去岐山,他可还有活路?”
“你当我云梦是什么地方,岂能让你们这群温狗想抓谁就抓谁,我云梦颜面何在。”
看着虞夫人动怒,王灵娇很是得意,“虞夫人,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再做回答吧!要是做了错误决定,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呢……”
王灵娇莞尔道:“这件事你先慢慢考虑,我不急,现在我要跟你说下另一件要事。
我岐山温氏新出的监察令,在每一城都设一处监察寮。
我现在宣布,今后,莲花坞就是温家在云梦的监察寮了。”
难怪她方才在莲花坞里进进出出,俨然把这里当做她自己的府邸,原来是真的已经把莲花坞当成她在云梦的据点了!
江澄红着眼睛道:“什么监察寮?!这里是我家!!!”
王灵娇皱眉道:“虞夫人,您可要好好教教您的儿子。
数百年来,百家都臣服于温家之下,在温家来使面前,怎么能说我家你家这种话?
原本我还在犹豫,莲花坞这么老旧,还出了几个叛逆之徒,能不能担得起监察寮这一重责……”
话音未落,虞夫人甩手给了她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
这一耳光无论是力度还是声音都惊天动地,王灵娇被扇得打了几个转才跌到地上,鼻血横流,美目圆瞪。
厅堂内的两名温家门生齐齐出剑,虞夫人扬手一挥,紫电飞出一圈炫目紫光,两人原地瘫倒,金珠银珠飞速地将他们的佩剑缴了。
虞夫人仪态优雅地走到王灵娇身边,居高临下俯视她,突然弯腰,伸手揪住王灵娇的头发,提起来又是一记暴怒的耳光:“贱婢敢尔!”
她早已忍耐多时,此刻面目狰狞,近在咫尺,王灵娇吓得肿着半张脸尖叫起来。
虞夫人毫不客气地又是一记耳光,把她刺耳的尖叫打得戛然而止。
喝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冲进我的家门里,当着我的面,要惩治我家里的人?什么东西,也敢这样撒野!”
她说完便重重扔开了王灵娇的脑袋,像是嫌脏一般,抽出手帕擦了擦手,金珠银珠站在她身后,脸上是和她一样的轻蔑笑容。
王灵娇双手发抖地捂着自己的脸,泪流满面地道:“你……你敢做这种事……岐山温氏和颍川王氏都不会放过你的!”
虞夫人把手帕扔到地上,一脚踢翻了她,骂道:“闭嘴!你这贱婢,我眉山虞氏百年世家纵横仙道,从来没听过什么颍川王氏!
这是哪个阴沟旮旯里钻出来的一个下贱家族?
一家子都是你这种东西吗?在我面前提尊卑?我就教教你何为尊卑!我为尊,你为卑!”
虞夫人对身后使了一个眼色,金珠银珠会意,分别抽出了一把长剑,下手又快又狠,顷刻便将那两个温家门生刺死。
王灵娇眼看着就快轮到她了,垂死挣扎地威胁道:“你……以为你能杀人灭口?你以为温公子不知道我今天到哪里来了?你以为他知道了后,会放过你们吗?!”
银珠冷笑道:“说得好像他现在放过了一样!”
王灵娇道:“我是温公子身边的人,最亲近的人!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他会把你们……”
虞夫人扬手又是一耳光,讥嘲道:“怎么样?砍手还是砍腿?还是烧仙府?还是派万人大阵将莲花坞夷为平地?设立监察寮?”
金珠提着长剑走近,王灵娇满眼恐惧,蹬着腿不断退缩,退着退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眼一睁,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只烟花筒,在手里摇了两下。
一道火光从筒中冲出,带着锐利至极的尖啸,冲破了木窗,在屋外的天空炸开。
云梦湖中,数艘船破浪而来,直奔云梦,船上正是温晁带领的一千修士,温晁下令,“给我血洗莲花坞,一个都不留!!”
…………
她放声尖声道:“来人啊!救命啊!救我啊!”
虞夫人目光一凛,厅堂内的所有人都心道:“还有人?!”
虞夫人一脚踩住她那只手腕,抽出佩剑。正在剑锋即将斩落之时,忽然当的一声被弹了开去。
江羽凡心道:“温逐流,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看戏呢?”
佩剑脱手,虞夫人将紫电横在胸前,道:“化丹手?”
温逐流冷然道:“紫蜘蛛?”
王灵娇一只手还被她牢牢踩着,痛得脸都扭曲了,连连叫道:“温逐流!温逐流!你还不救我,快救我!”
虞夫人哼道:“温逐流?化丹手,你本名不是叫赵逐流么?分明不是姓温,却挤破了头也要给自己改姓。
一个两个,都这么趋之若鹜,温狗这个姓就这么金贵?背宗忘祖,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