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玢送着大夫出去,青草的脸也被揍成猪头样,和她身边地上那摊说不清的物体,相得益彰,果真是天生一对啊!
瞧着大夫出来,青草忙高呼着:“大夫,过来救救我家公子吧!”
脸颊与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痛,可是青草已经有些无暇顾及。
她瞧着这身边仍旧躺在地上,进气比出气儿少的杨洛东,一阵畏惧感上升而来,她没有想到这云清王妃如此跋扈,竟然敢当街打人。
小玢停下脚步,面色不悦的回复了一句:“想找大夫?自己去请啊!”
“你这丫鬟怎的如此没有规矩?懂不懂得什么叫做高低贵贱?”青草厉声质问。
小玢只冷哼一声:“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也是丫鬟么?”说完,小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惊呼了一声:“噢~不对,现在你是个妾,怎么能和我这种一等丫鬟相比呢?”
小玢自从待在季倾安身边久了之后,小玢的这个口才都好了许多,更是锻炼了那胆量,如今小玢对于青草这种小喽喽,小玢一个干三个还不带怕的。
更何况,哪会害怕这青草威胁?
青草觉着很是丢了面子,只是同时又觉得小玢说的很对,即便她现在摆脱了丫鬟的身份,可是她这个臣子妾室相比于云清王妃身旁的一等丫鬟的身份,还是低了许多。
“你怎么可如此言语?有没有些规矩?”但是青草怎么会容忍自己如此?她在作为丫鬟之时,就受尽冷眼与歧视,好不容易翻身成为了妾室。
她在府里头整日都是趾高气昂的走来走去,就是喜欢看那些原本与她同级别的丫鬟都尊称她一句青姨娘。
成了妾室之后,青草都有了自己府院,虽说是个偏僻的小院子,但是好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平日里头都能享受最好的待遇,那些个丫鬟小厮都来巴结,这让她有了一种翻身做了主子的感觉。
结果没想到今日,在这倾泽日用品商铺,丢尽了脸面,她很是担心自己的脸是不是不能恢复当初,是不是因此毁了容貌,万一不能恢复容貌了,那杨洛东的宠爱,不就结束了吗?
今日的脸面已然被丢尽,尚书府公子杨洛东,作为她的夫婿,却在闹市当街被人揍打,最为尴尬的是,无一人百姓上前帮助。
青草如今顿时觉得现在人情真是太过于没有冷暖了。
小玢其实是很看不起这种人的,因此语气也不觉冷冽起来,
“对于你这种爬主子的床,才上升的妾室,我为何要有规矩?为何不能如此言语?况且,你家公子打伤我们倾泽日用品商铺里头的女掌柜的,造成现在我们女掌柜重伤还是昏迷之中,你知晓这给我们商铺带来多大的损失吗?更何况今日又砸伤了如此多的牙刷牙膏物件儿,杨公子还真是有眼见啊,便宜的不挑,居然还是专挑贵重的砸,你知晓这些都是我们云清王府里头的人辛辛苦苦制作的吗?中间这个制作还有云清王殿下云清王妃参与的那一份儿,你们主子怎的敢如此嚣张?竟然还说我没有规矩,你们来这儿破坏我们物品,打伤我们的人,就是有规矩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可还有些作为臣子的畏惧感?”
小玢顿时冷哼一声,开始一字一句质问着青草,一番质问使得青草哑口无言,一时之间顿时没有说出话来。
她不占理啊,青草觉得自己只要说了,反而还错误多,还是保持沉默罢了。
偏生旁边围观聚集的百姓还在没眼见儿的附和着小玢的指责,一群百姓又是一鼓脑的涌上去,随后又上下其手把青草揍打了一顿。
边打边骂停下来之后,青草头发全部散落,整个人就跟女鬼一般,原本那些个精致的妆容,瞧不出来也就罢了,脸也看不了了,衣裳都被扯得几乎衣不蔽体,青草蜷缩于一团,瑟瑟发抖。
这次青草真的是有些害怕了,于是她往后头退了好几步,而那杨洛东在地上还在因为疼痛,呻吟呻吟着。
这时,季倾安走到了外头,很是伤痛的假装抹了抹两把眼泪,只是这次季倾安挤眉弄眼了半天,一滴也没出来,于是乎,季倾安只能放弃,还是用着那悲痛的语气说着:
“本王妃实在没有今日想到会发生如此之事儿,因为我的过失使得我的小妹受伤未醒,我心里很是抱歉和难过,因此,今日回府之后,我将原话禀告云清王殿下,加派兵士来护卫倾泽商铺,以防再次发生同类事件,同时,我为今日造成各位父老乡亲地生活不便这件事情,感到很是抱歉。”
只是这些个悲痛的语气,加上没有泪意还在强挤,就显得有几分好笑,也显得有些奇怪。
说话间,季倾安朝着各位百姓的方向,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一时之间,百姓皆齐齐摆手拒绝:“王妃可千万别如此言语,草民受不起。”
伴随着鞠躬完毕,季倾安的话语再次传入了众人耳中:“我再次特意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地抬爱,以后日子还需要请父老乡亲多加关照,谢谢。”
周遭百姓呼声连片,个个都说好,如此场景,使得那杨洛东与青草生出畏惧来,这是要变天了吗?一个女子,为何会如此得民心?
这呼声一节盖过一节,直到呼声慢慢平静下来之时,季倾安这才将眼眸垂向,该算的账一个也不能落下,该整得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这是季倾安的一向处世之道,偏生这杨洛东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他的底线,实在让人无奈。
此时,季倾安的面色已然格外冷冽,那绝美的面容上再无一丝情感,就连原本那双雾霭沉沉的眸子,此时,也褪去了澄澈,变为深不可测来。
“事到如今,有些事儿也是需要解决一下了。”只听季倾安冷哼一声,短短一句话,充斥了无限威胁。
说话间,季倾安已然朝着青草与杨洛东的方向走了过去,青草原本一屁股坐在地上,瞧着季倾安那如鬼魅般走过来之时,她边高声嚎叫,边往后退缩着:“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那张肿成猪头一般的脸上,满是恐惧与惊恐,那眼神中带着无限仓皇。
季倾安瞧着这青草这怂包状,她的嘴角自觉扬起一个嘲讽的微笑:“你躲什么?”
那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的杨洛东已然被青草忽略,实在不是青草愿意放弃这杨洛东,一个人躲,主要是青草拉扯了一番杨洛东,却发现压根拉扯不动,于是乎,青草只能一个人往后头躲,然而,她还是边躲边说着:
“你不要伤害我家公子。”
季倾安顿时没忍住笑翻了,“你还不忘你公子安危,还真是值得夸奖,只是我怎么瞧着你这个闪躲的动作,不像是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