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御史大夫本就气不打一处来,买了这么多又是开心又气愤,如今又被这季河君这么一说,更是气的不行了。
他又不能抓着云清王妃与云清王怼,毕竟这两人地位高,幸好偏生这季河君自己送上门来,就等于免费来了个出气筒,柳御史是不存在放过的。
于是乎,他就面向着季河君说着:“老夫乐意,老夫愿意为整个府上的人,都一人备上两套,不论丫鬟小厮,只是不知道季丞相是准备为府上所有人备上几份呢?季丞相平时出手那么阔绰,定是会备的比老夫多吧?”
这话一出,就让季河君为难了,这周围人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他总不能说只来瞧瞧吧?况且这柳御史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给他挖了这么大个坑,他丞相府总共三百口人,若是每人三份,都要购买九千件,至少也要花个一千七八万两银票,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想着这种小物件还是季倾安那个离心的女儿制作的,就更是难受了。
这不是白白的往那季倾安手中送银子吗?前段日子还要从公中账房中抽出银两来为季倾安修缮后院,照他说,修什么修,一个不受重视的嫁出去的女儿,还要让家里人帮她修院子,真的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如今还整这么些新奇的玩意儿,照她看来,就是光为了坑他的钱的,主要这小贱人还能说的动皇上为她打招牌,真是不知道怎么给皇上洗脑的。
若不是皇上要求,没来的将会被罚,他看都不不会来看季倾安一眼,瞧见了就烦,还不如不看,结果这硬性规定了,就不得不来了。
他原本只是准备走个过场的。
杨御史问完,半天没听见季河君回答,便又开始询问了:“季丞相怎么不说话了?莫非这是在思考买多少件吗?如果季丞相给整个丞相府里头的人都买了三套,那估计老夫就不能免一周早朝了,真是难受,哎,不过那也只能这样子了,谁叫我们御史大夫府出手不阔绰呢?这七百件的银票,已然是老夫能活用的最大积蓄了,季丞相快告诉老夫准备买多少件?”
这瞬间就把季河君推进了一个死胡同,钻都钻不出来的那种,偏偏这柳御史大夫还不准备放过季河君,“季丞相,可不能隐瞒了我们这些老臣,毕竟我们都是一起共事的,虽然平日里不对付了点,但是左右都是老兄老弟相称,都是些玩笑话,季丞相可不能当真,可定要告诉我们个大概。”
周遭杨尚书也紧随其后着说:“就是,季丞相就给我们说个大概的就可以了,也不用说的太具体,毕竟输也让让我们输的明白些不是?”
周围那兵部侍郎蒋新伟紧跟着说着,说完还不忘叹了口气:“你们这些老头子,人家季丞相好歹正是云清王妃的父亲,这父亲肯定是要为女儿捧场一番的,我猜啊,季丞相这是要准备多买点,本来准备偷偷赢了我们的,只是你这样一说,那我们这些老头不都没机会不上早朝了!”
季河君闻言便白了这兵部侍郎蒋新伟一眼。
这兵部侍郎蒋新伟啊,自从上回宫门口事件之后,张新春与兵部侍郎的夫人孟子欣关系就进入了死对手,二人不再姐妹相称,更别提一块儿出去了。
兵部侍郎蒋新伟也是因为这个事儿,对丞相府厌恶的紧,毕竟不但丢了五百万两银票,还丢了他兵部侍郎的面子,若是光是钱财也就罢了,这下不但钱财丢了,面子也丢了。
真是落了个人财两空,似乎感觉哪儿不对?
想他堂堂兵部侍郎的正夫人,却被罚跪在宫门口处,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活脱脱跟个泼妇一般。
完全丢了兵部侍郎府的颜面,往日理里头孟子欣也不是没有进过宫中,往日里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错事,至少平时孟子欣还是有些讲究的。
当日若不是孟子欣为了维护那季河君的继夫人,怕是也不会出现如此尴尬之事儿。
最令人气恼的是,那张新春竟然还翻脸不认人。因此,这也是为何兵部侍郎蒋新伟为何不对季倾安厌恶的原因。
虽然那个惩罚是季倾安说的,只是若不是他的夫人孟子欣踩了她的逆鳞,这云清王妃也不会如此。
说多了,都是那丞相府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张新春的错误。
于是乎,从那之后,本来就与丞相府关系一般的兵部侍郎府,彻底成了季河君的死对头,基本不会缓和的那种死对头。
兵部侍郎蒋新伟他对于季河君与云清王妃关系不和这个传闻,也不是第一日知晓了,因此他特意抓住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让季河君破一笔财,毕竟当日也是让他兵部侍郎府亏了整整五百万两银票。
今日若是将季河君拉下水了,那五当初的区区五百两银票,相比着这次,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周围人群对季河君的议论愈发的高,就连季倾安都站在外头,双手环胸,在想着他这个爹这个事儿准备怎么解决。
平日里头季河君看她热闹也是不少,今日也是终于轮到她了。
季河君瞧着这场景,明白过来这笔财是不得不破了,只是有什么办法能降到更低吗?
季河君想了想,准备以退为进:
“这捧场是一定要捧场的,只是老夫毕竟是云清王妃的生生父亲,自然是不需要像各位大人一样讲究如此多的,以免众位大臣觉着是我抢夺了早朝资格。”
然而,这话刚出口,柳御史就不乐意了:“真没想到季丞相竟然是个如此谦逊小气之人,嫡亲长女头一遭开店,竟然不尽最大能力捧场。”
季河君见状,便是明白过来退不了了,于是乎,季河君只得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夫又不是说不买,既然如此,众位大臣如此想我拿下第一名宝座的话,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尚书一听,这话,瞬间乐了,便佯装好奇的询问着:“那季丞相是准备买多少件?”
季河君干脆大手一挥:“我丞相府三百口人,每人三套,我要买九百件!给老夫来九百件牙刷牙膏!”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唏嘘起来,柳御史闻言唇角微展,只能苦恼的说着:“看来一周免早朝的机会,只能拱手让给季丞相了,真是好生可惜啊!”
季河君心下翻了个白眼,若真是觉着可惜,就如何会抓着这事儿不放?
只是还是要陪着笑说:“哈哈哈哈,多谢多谢柳御史成全。”
兵部侍郎蒋新伟闻言忙朝着小玢说了一句:“还不快给丞相爷包起来?一共九百件,可别弄错了!”
小玢闻言便开始询问:“丞相爷是要哪种牙刷牙膏?”
季河君瞧过去,随便挑了个色泽鲜艳些的牙刷牙膏,说着:“就这个吧!”
小玢又开始问了,语气中有些不确定:“九百件确定全部是这个吗?”
小玢是清楚这个牙刷牙膏的价格的,尤其是季河君随便指的这个牙刷牙膏,是牙刷牙膏里头最贵的一种。
季河君点点头,似乎有些不耐烦:“就是这个,问这么多,真是磨磨唧唧,你们有这么多货吗?”
季河君瞧着,这些个大臣都买了这么多,是不是可能会出现货源供应不足的表现?
那要是一旦供应不上了,季倾安这边就只能说推迟给他货,到时候,他还可以想理由搪塞过去。
既免了早朝,又能省点钱。
真是个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