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深圳,酷暑难耐,又潮湿闷热。
哪怕是刚过境了一个台风,下了一场特大的暴雨。
太阳一出来,温度未曾减,湿度却大大的增加。
夭桃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静静地看着外面。
公园里的园林工人在收拾被台风连根拔起的树木。
清洁工人在打扫落叶,垃圾,然后,又冲洗石凳,木椅。
“小夭,快进来,外面有什么好看?那么潮湿,闷热。”
林清音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唤女儿进家里玩,要么看书学习。
“妈咪,您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去旅游?”
深圳太过闷热,夭桃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你想去哪里旅游?”
林清音问着女儿,又有点迟疑地劝道:
“小夭,咱们还是不出去吧,就在家里!
虽然闷热,可是家里有空调,一天到晚的开着就是。
今年的天气有点反常,好像是雨水特别多。
你看新闻报道,有山的地方,到处都有泥石流。
而且,五月份的时候,四川才发生过了大地震。
夏天,暴雨季节,出门,实在是很不安全。
咱们在寒假的时候,再出去玩一趟,好不好?”
林清音担心安全,又怕女儿不听话,柔声细语地劝。
她知道,夭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孩子。得软着语气与她商量。
不能够用强硬的态度与她说话,逼着她做什么。会适得其反。
夭桃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又想着新闻里的报道…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母亲。
那就等寒假的时候再出去旅游,顺便,过年也在外面过。
定下了心,夭桃就在客厅的茶几边上,坐着小表弟的小椅子看大部头的史书。
~…~
李家,李健正打开房门,抬头就看见了在天台帮着父亲收拾花木的中年男人。
“师父,您不出去转转街?”
他问着话,看着自家花园的花木被狂风暴雨摧残过后的可怜样子,心里叹惜。
师父瞟一眼徒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扬声回答:
“街,有什么好转?我又不是第一次到深圳!”
李健绕过师父和父亲的身子,走到栏杆边,看看楼下,惊声:
“昨天晚上的风居然有那么厉害,把大树都连根拔起了!?”
“啍…你见识得还少了?这小区里种的树,本来就挖坑不深。
哪一次厉害的台风过境不拔几棵树的!
如果是在野外,这么大的树,树根不知窜了多远,多深。
大风就只能折断它的树枝,哪里能够连根拔起!”
李大成不喜欢大儿子的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样子。
成年的男子,即使泰山崩而应面不改色。
李健看一眼父亲,抓抓头,不好意思地对二位长辈“嘿嘿”一笑,转身下楼。
“等等。”
师父叫住李健,看见徒弟顿住了步子,吩咐道:
“去把你师妹和她娘接过来,中午在你家聚餐!”
“好咧。”
李健答应了一声,又快步下楼,心情明显雀跃几分。
他正在想,找什么借口约师妹(小夭)出来谈一谈。
没有想到这才刚放暑假,师父就回来了深圳。师父真是及时雨。
师父姓陈,说是出身于陈氏太极的弟子。
不过,除了太极拳,师父又还会咏春拳,长拳,金刚掌…
简直是南北拳,他老人家都懂,而且,金刚掌应该是少林寺的掌法。
李健想不通,就不想。反正,知道师父的拳路宽,懂得多就行。
他老人家也是神神秘秘的,相处了这么久,也没有确切地说清楚他的来历。
他来去的行踪也是从来都不喜欢告诉人。而且,他不用手机。
父亲说,大家的脾性合得来就行,不必问清楚来历。
师父还是父亲与他们一家人出海钓鱼捕鱼游玩的时候,从海里救上来的。
然后,他就和父亲成了好朋友,还一起担任了武术馆的教头。
教头这个称呼,还是从师父的嘴里喊出来的。
在武术馆,师父就收了李健和禾桃两个弟子。
李璟是蹭着哥哥一起学拳,练基本功,蹭着喊师父。
师父大概在深圳,在武术馆呆了六年时间,就又出去跑江湖。
这在外面又跑了五六年才又回来深圳。
他们都猜测师父是北方人,可是,他的广东话又说得很溜。
李妈说,师父是一个很有本事的男人。
当然,有本事的江湖汉子还可能有很多仇家。
于是,大家都不再深究师父的来历。怕知道得越多越不好。
李健与父亲,弟弟就都努力学师父的本事。
担心,万一哪一天师父的仇家找上门来,他们不至于吃大亏。
楼下没有人,李妈和李璟都不在屋子里。
李健边在厨房找早餐吃,边东想西想。
他估计,母亲和弟弟可能一起出去市场买菜了。
要请客,怎么都得有七八个菜才能招待客人。
~…~
“老李,李大(李健)足有二十四岁了吧?”
陈师父边给花培土边问几步远的李大成。
李大成这个当父亲的,听到问话,愣了一下,想了想,才不确定地回道:
“老大?李健今年好像是二十四岁?”
李大成不是很肯定,因为广东这边是算虚岁。
李健已经满过了二十四周岁,算二十五岁,在广东得算是二十六岁。
但是,他又知道北方的人是算实岁。
按北方的算法,已经满了二十四的李健,也得在过完农历年才能算二十五岁。
“那李健谈女朋友没有?我看他有点虚火。”
陈师父看大徒弟,脸红脖子也红的,肾气旺。
“呵呵呵…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