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嘉业摆手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去后便知。”
莫阳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公羊嘉业道:“天机不可泄。”
莫阳语塞,看着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不由得又道:“天机门现在何处?玲珑塔又在何方?”
公羊嘉业道:“天机不可泄。”
莫阳无语,又问:“据说公羊家乃是天昌城的外来家族,您又说公羊家在此处传承了七万余年。危机潜伏,却坐以待毙。以公羊家的实力,难道连逃命的本事都没有吗?公羊家主,在下愚钝,还请解惑。”
公羊嘉业沉默许久,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
“巫马家族和公羊家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天机不可泄。”
“鸿天上人到底是什么人?”
“天机不可泄。”
“在下前路茫茫,敢问路在何方?”
“天机不可泄。”
莫阳有些气恼,终于问道:“公羊家主可曾听闻天败老魔?”
公羊嘉业神色微微一怔,好似恍然大悟了一般,惊讶的问:“是他?”
莫阳颔首道:“嗯,我在想办法逃出去。”
公羊嘉业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却摇摇头,“老夫也想不明白,此事涉及天机,达者不泄,我亦难知。”
莫阳这下算是看明白了,他别想从公羊家主这里套出任何有效情报出来,看来以后的路,还是要自己去走,种种的谜团,还是要自己去探索了。
莫阳站起身来,向公羊嘉业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
公羊嘉业轻轻的“嗯”了一声,垂手闭眼,叹息着道:“公羊家此刻已陷入重重包围,你的事,公羊家若是出手,不是帮你,而是害你。出了此门,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莫阳郑重的点头:“我知道。”
说完,转身即走。
走到了门口之时,身后忽然又传来了公羊嘉业的叮嘱,那声音之中,好像都在微微颤抖:“莫阳,记住了,天机不可泄,这是吾门大忌!”
顿时,莫阳心中就升腾出了一种浓浓的亲近感。
吾门!
这一刻,公羊嘉业终于承认了公羊家和天机门的关系。
莫阳没有回头,只是在门口微微伫足,说道:“公羊家主,若是可能……还请保公羊超一命。宁欺白头翁,莫惹少年穷。这一次,是仙宫错了,大错特错!”
公羊嘉业的声音几近哽咽:“知道了,你去吧。”
“我期待着再与公羊超重逢之时!”
莫阳离开了,只有这句话,在公羊家的书房内久久盘旋。
不知过了多久,公羊嘉业好似精气神爆满了似的,双眼猛地一睁,然后“噗通”一声就朝着莫阳消失的方向跪了下去。
“天机门弟子公羊羽,及其后人公羊嘉业携全家老幼三百五十六口,拜别门主!”
说完,三跪九拜,老泪纵横。
大礼过后,公羊嘉业并没有站起来,他手中又挥出了一道碧波色的光团,很快就凝聚出了一张古朴发黄的信笺。
信笺悬空展开,其中的字符好似有活力一般,一个一个的跳了出来。
“天机门不肖弟子公羊羽警戒吾之后人:
吾坚信苍苍者天,
必佑忠诚。
七万载往去,
正义即在握。”
这信笺上经过了七万年岁月蒙尘,上面的字迹依旧跳动着满满的生命力。通过这些跳动的文字,公羊嘉业似乎看到了当年先祖公羊羽那一身鬼神莫测的神通。
公羊嘉业继续跪拜:“不肖后人公羊嘉业,谨遵先祖教诲。七万载初心未变,虽百死而往矣!如今,忠诚已尽,使命完成,嘉业于九泉之下,亦无愧师门、无愧先祖。嘉业再拜!”
说着,又是三跪九叩。
跪拜结束,公羊嘉业打出了一道火团,把这张传家宝的信笺燃成了粉末。
……
一道红色的光影从天边而至,稳稳落在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莽莽湖泊的水面之上。
正是风尘仆仆的冉雨竹。
她抬起头,看到了湖泊水面上漂浮着一座巨大的宫殿似的楼阁,楼阁上方挂着一个巨幅的红底牌匾——西江楼。
“据说,西江楼只认钱不认人,以死士闻名。只要给足了灵石,就是让他们去杀人,都可以办到。这一次,应该会比焚月派之行顺利吧?”
冉雨竹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信心大增,白色面纱下的绝色俏脸之上,展露出了一抹少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