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看向那局促不安的农人:“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先生,我叫言甲。”
秦歌一边在手中折腾着树叶和蚂蚁,而后道:“你且过来一下!”
农人惊疑不定。
赵至诚开口道:“且去吧。”
农人这才点头,迅速朝着主席上的秦歌走去。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秦歌是在树叶上画着些什么,一开始的不知道,但最后那几画,却分明是在书写甲字。
是言甲的甲!
这是……他的名字?
在农人言甲有些糊涂的时候,秦歌再度道:“且将袖子伸过来。”
言甲照办。
而后,所有人便看见,在言甲伸出手的时候,秦歌以蚂蚁在言甲的袖子上面停顿了三息,似乎是让蚂蚁记下言甲衣袖的气息。
而后,秦歌便将蚂蚁重新放回了树叶上面。
秦歌这才抬起头看向言甲:“言甲,你且出去随意走走,不要带有任何目的的走动,想去哪儿便去哪儿,等到半刻钟之后,你再回来向我等说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
言甲满脸懵比。
他越发觉得这新的大先生或许是脑子有点问题,否则何至于莫名其妙的召见他,如今又让他出去肆意走动?
也就在此时,宿老赵至诚开口道:“去吧,按照大先生所说去做!”农人这才应诺离去。
而随着农人离去。
秦歌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赵至诚,而后淡淡一笑,挥手一招:“都过来!”
一群人不明所以,迅速起身离席,凑到了主席前。
却就见主席桌案桌案之上,摆放着一枚不大不小的叶子,而叶子上面有着正在朝着瓦房大门方向爬行的蚂蚁。
只不过这蚂蚁爬行得极为缓慢。
众人依然不解。
李儒甚至就要嘲讽秦歌玩物丧志了。
但秦歌却是轻声道:“这蚂蚁对应着那农人的位置。”
众人悚然而惊,却都是面露不信之色。
秦歌也不打算用言语说服这些人,而是再度对着柳平过道:“柳队率,且将蚂蚁行进的路线记下来,稍后与那农人对质一番,看看是否完全吻合!”
这……
众人皆是微微一滞。
以蚂蚁对应人的行动?
陈见雪忍不住嗤笑起来:“农人已去百余步,而蚂蚁却还在这方寸间,如何能够一一对应?”
秦歌抬头,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后淡淡的道:“多读书没坏处的。”
陈见雪一阵愤然,差点原地爆炸。
但还不等她说话,赵至诚便开口道:“有个东西叫做比例,而今,大先生也当是以树叶之一毫一厘对应农人所行距离的吧?”
秦歌抬头轻笑:“还是赵老见多识广,树叶上一厘长短距离,便对应书之乡内百步之距离,一寸便等于千步距离!”
换句话说,此刻这片树叶其实便代表着整个书之乡!
秦歌再度提醒:“柳队率,切勿遗漏,都一一记下!”
柳平过微微感激,凡事皆委任他来做,虽然都是些小事,但这却真正代表着大先生信重他!
当即,柳平过迅速点头,同时一边以沙盘木棍刻画、记录着蚂蚁的行进轨迹。
“咦,它左转了!”
“半寸!”
“它又右转了!还是半寸!”
“奇怪,这蚂蚁为何就是不出树叶之外?!”
一群人。
一群书之乡最为高贵的决策层,就这么全部围在一起盯着一只树叶上的蚂蚁看了起来。
柳平过也是欣喜至极,不停的在沙盘上刻画着蚂蚁的行进轨迹。
他已经相信了,蚂蚁就是一一对应着农人言甲的步伐,否则的话,哪有蚂蚁会严格的前半寸又右半寸的行走的?
与柳平过一样,在场诸人都是在心中渐渐相信起来,也渐渐看到了在茫茫外界搜寻林苍等人下落的希望。
片刻后,
赵至诚惊呼:“蚂蚁转向了,它在朝着原点爬行!”
如果蚂蚁真的对应着农人言甲的动作的话……
秦歌抬头:“历师哥,请立刻出门看看,是否是言甲回来了。”
历青锋点头离去。
片刻后,门外传来历青锋兴奋至极的吼声:“言甲回来了!言甲回来了!”
那声音之高昂兴奋,就仿佛来临的言甲不是农人,而是先代大先生一般!
也因此,
门外的兰震和崇安惊疑不定的看向言甲,一时间都不由得怀疑言甲是否别有身份。
其余十二护卫也是震惊莫名,也是惊疑不定,甚至于犹豫着是否要单膝下拜。
言甲则满脸懵比。
他站在了原地,瞬息间一步也不敢动了。
历青锋兴奋至极的招手:“言甲,速与我一同进去!”
言甲依然忐忑。
历青锋兴奋高呼:“快啊!”
言甲随着历青锋进入了瓦房之中。
片刻后,
还是什么都没发生,言甲又被赶走了。
走在农田之间,言甲心事重重。
他觉得书之乡变了,自从先代逝去后,就变了。
现在的大先生和宿老们居然都喜欢玩蚂蚁了。
……
而在瓦房内。
众人皆是满脸兴奋的看向秦歌。
历青锋眼中的灼热越发剧烈起来。
昨日那极致寒冷的拳头,今日这神奇的搜救之法。
秦歌这十年到底学了什么,又成长了多少?
历青锋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陈见雪则沉浸在惊讶和自责自省之中。
李儒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还真被秦歌想出来了有用的搜救之法,而且秦歌还提前堵死了他发难的方向……
从今以后,秦歌大先生的位置是越发牢固了……
七老八十的赵至诚同样满脸好奇:“大先生,这般搜救之法,着实玄奇,老夫竟然闻所未闻,大先生可否讲解一下其中原理?”
原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