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步迈出,历青锋的眼中,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掉了,只剩下了被他当做目标的草叶。
拔剑!
剑光一闪即逝,而后,收剑,抬头。
草叶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却在下一刻,随着轻微的撕裂声,草叶陡然断裂成两半,顶端的那一半,缓缓的朝着地面飘落。
的确是找到了一丝拔剑术的韵味,但跟尺到的拔剑术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微微皱眉,历青锋接着练起剑来。
他必须,在秦国来人之前,让自己变得足够强,至少要有足够的资格成为秦王护卫,这是完成任务必须要做的!
至于尺到的死,他虽然也很想查个明白,但时间终究太紧了一点,而且,他总觉得沿着尺到的死查下去的话,搞不好就会惹上自己惹不起的大麻烦。
可不管怎么说,尺到都算是他的师父,至少,是传授了他拔剑术以及一丝内力的师父!
如果就此不管的话,他的心底,又会承受无穷的道德谴责。
等等,尺到似乎说过,传功完成后,每一任守山,都要去内谷鬼谷子座下习道。
那么,或许可以去内谷看看?
或许可以向那个可能存在的鬼谷子求助?!
第五章
“内谷?”安越疑惑的看着历青锋。
历青锋点头,道:“对,就是内谷,你知道内谷怎么走么?”
安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内谷这个东西……”
这……!
历青锋愣了一下,也就是说,尺到这一死,就没人知道内谷到底在哪儿了?!
“不对啊,师父给你传功的时候,没有提起过内谷?”历青锋还记得,尺到可是告诉了他内谷的,只不过还没说完,便再也没机会继续说了……
既然跟他都提到了,同样都是接受传功,按理来说,尺到应该也会跟安越提起才对。
他却哪里知道,在尺到的眼中,安越并不适合成为守山,而内谷的消息,依照门规,又只能由守山一个人知晓,若是安越知晓了内谷的消息,两个弟子必然会展开争夺守山的战斗。
而安越的武学天赋,比之‘历青锋’弱了太多,一旦争斗起来,安越必输无疑,输了就不是守山,不是守山却知晓内谷的消息,那就只能以死来维护门规。
所以,尺到为了保证这小徒弟的一生平安,并没有提起内谷。
安越摇了摇头:“没有啊,师父在勉励了我一番之后,便直接给我传功了!”
闻言,历青锋愣住了,他不知道尺到为何不跟安越说内谷的事,他只知道,现在又麻烦了。
不知道内谷的消息的话,他就没办法去内谷寻求帮助……那么,尺到的死因以及为尺到报仇的事儿,就只能先不了了之了。
思索了片刻,历青锋也暂时放下了心底的念头,抬起头,他看见,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安越的脸上满是疲惫。
看着安越那疲倦的模样,历青锋淡淡的开口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给师父守灵,明日,再找个地方,把师父安葬了。”
闻言,安越一下子紧张起来,更是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我要守着师父!”
很多时候,小孩子不成熟的决定,都会被大人否决,但同样是从小孩子经历过来的历青锋,却是明白,小孩子的决定,的确不成熟,但,有些事儿,当时不去做,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行!”
犹豫了片刻,历青锋答应了下来。
由着安越之后,历青锋缓缓的坐在了一旁,闭上双眼,但没片刻,他又睁开了双眼。
因为,在他闭上双眼的时候,感觉到了小腹的那一股气。
那应该就是迟到传功的时候,传给他的一缕内力,但是,他却没办法调动那团气。
“安越,师父给你传功,都传了你什么?”历青锋问道。
安越回头,没半点心机的开口:“内力,大概三十年的内力,然后,便是破剑术、执剑术和云剑!”
破剑术、执剑术、云剑?
不是拔剑术、唤剑术和飞剑术么?!
还有……三十年的内力?!
历青锋想了想方才在小腹处感受到的那一缕内力,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年的量……
想到这儿,历青锋简直恨不得把那黑衣人拉出来鞭尸一顿,老子的三十年内力啊,就这么被你个小杂毛给折腾没了。
可惜,黑衣人的尸体没了,鞭尸也注定没法实现。
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安越这里搞明白内力要怎么调动,可是,这种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近乎常识的东西,该怎么问出口呢?
“你……”犹豫了片刻,在心里推翻了无数次已经打好的腹稿,历青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出这个问题。
随着这个你字,安越一下子紧张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历青锋。
“师哥……想说什么?”
“唔……”历青锋见状,微微一笑,对啊,他是师哥!
想到这儿,历青锋拿出当师哥的气度来,开口问道:“你知道怎么调动内力么?”
不加修饰,没有丝毫拐弯抹角,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产生了比各种拐弯抹角还要强大的效果!
安越脸黑了下去,气呼呼的道:“原来在师哥眼里我这么弱么,弱到连调动内力都不会?”
“师哥你太小看我了,调动内力的方法,在《炼气术》那卷书上不是写了么,我好歹也入门五年了,怎么可能不会!”
安越气呼呼的看着历青锋,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在历青锋那里的弱鸡形象,尤其是此刻有了三十年内力的他,根本就跟弱鸡无关!
直接起身,安越全身气息突兀的一变,抱拳一礼,郑重开口道:“师哥,请赐教!”
历青锋微微一愣,赐教?
你丫的有三十年的内力,让我赐教?!
要是老子也有三十年内力,今天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不可!
这么想着,历青锋却是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道:“师父灵前,怎可动武?”
安越愣了愣,觉得很有道理,便又偃旗息鼓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