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羽皱眉道:“何人?”
玉华背手而立,侧脸看了一眼身后。
“刘兄的小女阿芝,是个聪明伶俐的,连着夫子平日里随口说的几句话也是记得清清楚楚,倒是和宁小弟说的不差分毫。”
玉华现在想来还是觉得佩服。
小小年纪就出口成章,谈吐得体。
还能如此的叙述清楚,逻辑清晰,可谓是后生可畏。
将自己的女儿和她一对比,除了骑马打架能强点,别的真的抵不上一丝。
玉华不禁有些酸,比着喝那陈年老醋还酸。
宁飞羽眉头舒了一些,似是也没多意外。
叶夫人正逗弄着刘兰芝,总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来考刘兰芝。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捄天毕,载施之行。阿芝可知何意?”
刘兰芝默默念了几遍,上一世好似就在焦仲卿常读的书看到过,虽是能说的上来,却是不曾开口。
刘大悄悄凑近刘子苓,小声问道:“读了那么多年书,你可知何意?”
刘子苓抓耳挠腮,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恨铁不成钢的刘大气的直接踹上一脚,称他这么多年白学了那么多书。
刚刚出的主意已是让旁人注意到她,刘兰芝自然要避其锋芒,憨笑道:“这个阿芝倒是没听得夫子提起过。”
几人笑了起来,纷纷让叶夫人揭晓谜底。
“这句话是《小诗.大东》里的一句话,讲的是无论是那无论是东部天空的启明星,西部天空的长庚星闪闪亮,还是如筚的天毕星弯又长,都还是要歪歪斜斜地忝列在银河旁。”
“两者却一个诞于晨光,一个藏于暗夜,两星永不相见。”
宁飞羽接上话,几人听后竟生出一阵悲凉之感。
刘兰芝身僵呆若木鸡,难以置信的回头。
卜盛拿着几条烤鱼走了过来,大笑道:“不就是天上的星星吗,整的也忒难理解了。”
几人待在一起数十天,现已是熟悉,打起趣来也不用颇多顾及。
刘子苓在父亲面前挽回一点面子,梗着脖子也道:“那不是和牛郎织女一样吗?”
叶夫人捂嘴轻笑,夸奖道:“还真是,里面两个星星就好似比喻了牛郎织女,其意是说两周之事。”
玉华摸着胡须,沉浸了一会说道:“可是写的西周?现在何尝不是同那时一样,倒也是个好诗。”
叶夫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哪是什么诗,明明是诗经。
天大地天,哪有肚子大,几人闻着烤鱼的香气,再加上宁飞羽带回来的包子和肉,饿的哪还有闲心聊天。
卜盛闻着那香气,这时也对着宁飞羽有了点好脸色,夸道:“真香啊,这方圆几里那见的着活人,你小子倒是能弄来这么多吃的!”
宁飞羽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一边。
旁人说什么刘兰芝都没听见,就盯着宁飞羽去看。
就连着刘子苓递来的包子放在嘴里都忘记咬。
脑子浑浑噩噩。
忆起一些往昔。
“有饛簋飧,有捄棘匕。周道如砥,其直如矢……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捄天毕,载施之行。妙哉妙哉啊!”
刘兰芝递上一杯热茶,绕到后面捏着他肩,“郎君,这写的是何意啊?”
娇妻在侧,温柔贤淑,引得心神愉悦。
“讲的是两周之时,百姓受苦受难,而那着把持朝政的人却贪图享乐…”
末了还感叹道:“以牛郎织女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来喻人,实在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