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升于天空,整个天山的派的主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秀美。像极了一块天然雕琢的羊脂玉,静静的沉睡在这一方天地中。
南荣堇月就这么麻木的走在一条由后山开辟出来的小道上,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林,洒下细碎的光斑在她脸上。
她抬手抚摸树林的间隙,企图接得一点温暖。然而双目早已习惯了寒冷,流不下一星半点的泪花。
但是她心里是理解张贞婳的,理解她的所做不过是维持着骨子里的骄傲血统,维持着不可被亵渎的家族希望,以及活下去。
一个放弃了所爱,亲情和道义的人,只是为了活下去。
谁又能想到,十数余年的心血,十数年累积在这天山下的皑皑白骨,始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想到背后控制着这一切的人,不由得感慨,到底谁都有无奈和生来不由己。
狂风吹起她银鼠皮的袍子,灌入一片寒冷。
天山自西有一城镇,名曰肃镇。由此至北在群山见开辟了一条通道,是接通三国要塞的必经之路。
每每夜幕降临之时,便是江湖黑白两道交易的时刻。小镇长居人口不过千余人,因着来往人物络绎不绝,外来商户有利可图便长期扎根在此地。
每年七月,从东,西,南三方而来的,意图去往西京燕城销赃的各色人物便汇聚在此。
天山派未曾建立前,一直由月氏朝廷出兵监控。可是一直未能解决此地的动乱,反而白白损失许多力量。
自十年前天山建派,掌门人张贞婳武功奇高,收服许多在此地流亡的人为弟子,传其武艺。又将这肃镇以及出入境各个关口划为势力范围。每每有不满意的江湖人士找上门去,全然喂了天山的野兽,见着人与财物都不见回来,上门闹事的也就少了。
短短两年,就定下了过往不闹事,商贾侠客来往皆进有进项的规矩。又因这一代日益平安,渐渐收纳了不少愿意安家的江湖侠客,平民百姓。数年发展,小镇已经极其繁华。
眼下,城中最繁华的客栈被北方来的江湖豪客包下。若说是普通江湖人,却又不完全像,一来便遣散了许多侍候的店小二。
老板虽是商贾,却是历来见过大世面的。只看着运送而来的三十余只箱子,就知道绝非能轻易得罪的。
这些人住下便是三日,仿佛在等什么人。老板只的将天山派标志的旗帜多挂了几张。
旁晚时分,那领头的人便在客栈中等候。只见他身穿棕色绸缎制的常服,内造的马革靴子,头戴大秦常有的方帽,却总是流露出肃然的神色,全不像大秦普通的大腹便便的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