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以西,与月氏接壤之州,有一处铜矿,两处铁矿。月氏派人过去,帮助南昭朝廷挖取,炼制铜铁。但是所出之矿,月氏占其二,所得之利,月氏占其三。还有桑麻等物,皆由皇商龙家去买。不许卖给他国。”巽恬如是说。
堇月不解:“我听出了一种,空手套白狼的味道。可若是输了呢?”
风突然吹起他的头发,冷冽冽的,“若是输了,皇族各处军卫,一举踏平南昭。”
堇月一时觉得,这位女皇陛下实在可怕极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不对啊,师哥你怎么知道的。”
巽恬侧目看了一下堇月,缓缓道:“师傅给女皇提出这些建议时,为兄正好在旁边。”
“额,师傅,难道不是得道高人么?突然觉得师傅,也挺阴的。”说完,头上已经挨了一下。
回皇宫时,南通院已经备好了许多菜肴。又新裁剪了许多衣裳,首饰。她虽然眼前一亮,却也未做过多的触碰。
十日后,萧山,别宫。
太上皇自从传递消息出去被女皇截获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再无和外界联系的可能。身边最近的暗卫,也都一个个的消失了。除了绸缎华服,美食珍馐不曾断绝。
他也不知过了多少天,被软禁在宫内,半步门都出不得。而伺候的宫人得了旨意,不可以与太上皇说话。无论他在宫中,如何吵闹发作,责打宫人,都无人搭理。对于一个年老了的老人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惩罚。
宸君到达这里的时候,天上已然下了雷雨。
黑色的天漏下雨来,沾湿了他的头发,胡须,以及衣裳上的华丽花纹。他一足落在水里,溅起阵阵水花。
羽林卫二百人,瞬间包围了整座宫殿。太上皇听得响动,爬起身来,一头花白的头发贴着苍老的皮肤,明黄色的寝衣潮湿不已。
闪电伴着雷鸣,轰隆。一下下的照亮宫殿。他颤巍巍的起来,眼睛也坏了许多,电光火石之间看见宸君的脸,吓得退了半步。愤怒道:“王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吓朕,那个逆女呢?不敢来见朕,回回都让你来,朕不用你们拜见。”
羽林卫的将士搬了一方椅子来给宸君坐下。宸君的衣裳是玄色的暗纹朝服,对应着太上皇的明黄寝衣。一个杀意凝聚,一个惧意渐起。
宸君手里捏着一串黑色羊脂玉的佛珠,一百零八枚珠子,粒粒光泽圆润。头顶的金冠上,嵌了一颗红色的珊瑚,如血色一般。微动得到唇角,第一次以高高在上,杀伐由己的语气一字一句道:“父皇,端硕与十六弟已经发兵王城。想必父皇已经有所耳闻。二臣今日想问父皇,您真的就这么想册立十六弟么?”
太上皇颤巍巍道:“你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质问朕。就是那逆女,也不能这样违抗朕。你不过是皇族的棋子,玩物而已,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二圣天子。给朕滚出去。”
宸君笑了笑道:“太上皇不愿意说就罢了,战事已起,有的消息本君,还是要亲自禀报父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