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城之中,端曌不复日常简朴装扮,玄色银丝麒麟服,长眉入鬓,细丝编制的银冠,横贯一枚素银簪,下垂龙纹衔南珠。暗色胭脂薄薄的涂在唇上。
端曌年逾三十常年的辛劳,眼角暗暗布上几丝细纹,神色却是不怒自威。严肃德逼人退却,不敢直视。
龙澈坐等多时,见了端曌起身行礼,所行的竟是君臣之礼。端曌见了,遂明白他的心迹。眼前的人年纪略长,却别有一番儒雅之气,儒雅之中又不失刚毅,自有一派气韵。
“公主殿下,臣所献之策不知殿下是否赞同一二。”
端曌道:“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不如你从头说来,孤也仔细琢磨琢磨。”
龙澈示意随行的人端了两张桌子,一张是沙堆五国地图。一张上是另一堆沙子。
端曌起身挪步至桌前,见他取了一把沙子铺就在桌上。
“殿下,若此桌子右边乃一村落。这把沙子便是一年所产乃粮食布匹各类常用之物所能换取的钱财。此村的人若要过的好些便要到另外一处去换取各类物件。左边所造的东西换取的财帛与这土地上所产的物资总和所上缴一部分给村长,由村长调和一定事宜。敢问殿下,若要两处皆繁华富裕,有何办法?”
端曌沉默片刻,明白他是以村落比为国,以村长比为朝廷,以两处交易比为农商,道:“自然是这村落多出粮食才有余利可以换得其它,两处皆有盈余。”
“殿下所言甚是,可若是这村子里突然遭受了旱灾,又当如何呢?”
旱灾二字,深深牵动着端曌的心,眉头蹙在一块。北方的旱灾持续良久,已然是民不聊生。
复明白尚有其它几国,又将其比喻为村道:“自然是从另一处或是村长调度,不过终究不是长远的法子。”
龙澈拜了一拜请她到另一处桌前道:“陛下请看天下局势,秦多粮草贱卖不过三文,西京多珠玉乃秦之所钟。天山与北越交界处盛产金,南疆盛产铁。若能调动各方资源,不过一二年间我月氏困顿可解。三五年间我月氏可恢复生机,只需十年便可称霸五国。届时,我大月天下一统,再现前宇辉煌,有何不可。殿下也会成为千古一帝,威振四海。”
端曌看着眼前的人,冷目对之道:“你说的倒是容易?”
龙澈又道:“此乃对外之策,以外而养内。对内则另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