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怕,可该有的骨气与坚持不能丢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气不顺,于我修行无益,便是阻我大道,举步维艰又算什么?”韦落义正言辞,言语郑重,众人听了,竟觉得极有道理。
连尉佑琮都觉得韦落言之有理,可是,安太平不愿出手,谁能奈何?
“安太平,教他做人啊。”尉佑琮挑眉,指了指韦落,决定用激将法,对付安太平这种人,最是有效的,“你不会连韦落都怕吧?都瞧着你呢,人家都指名道姓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带把子的就跟韦落干一场啊!”
“嘘!!”
周围掀起一片嘘声,声浪此起彼伏。
有秀美师妹性格豪放,跳出来振臂高呼:“安师兄!痛打韦落!痛打韦落!”
“安师兄!我们支持你!”有温柔羞涩师妹娇羞呼喊,喊完便掩面钻入人群,跟要好的师姐师妹打打闹闹。
“安师兄,打残韦落!”
“打残韦落!”
“打残韦落!”
一声呼喝,引发连锁反应,竟是从者如云,突然形成口号,引起共鸣,声震霄汉。
通常被针对者早已心惊胆战,在如此雄浑汹涌的气势压迫下,屁滚尿流都是轻的。
韦落却笑吟吟的看着安太平,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不迫,如此气度,令人折服。
苏知瑥花容失色,左右看了看,露出急切之色,连连对韦落使眼色,却是抛媚眼给了瞎子看了。
她觉得,安太平不理睬韦落的挑衅,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的,否则,韦落怕是真要被痛打了。
韦落有些不晓事了啊。
安太平环视一圈,神色淡然,心里已经有些苦兮兮了,倒是小瞧韦落了,为了逼他出手,可谓煞费苦心啊。
也罢,安太平心中轻叹,如此形势之下,他不登场都不行了。
田逸栾突然发出长啸,镇压“打残韦落”这句口号,沉声道:“这是同门相残,风气不好,都收敛一点,切磋交流,可不要弄得苦大仇深啊。”
众弟子便有些悻悻然,可不敢跟峰主大人犟嘴。
这时候,安太平慢悠悠走到韦落对面,激起了一片欢呼声,此刻的安太平就像被咄咄逼人的大魔王给逼出来的大英雄,万众瞩目,万众期待。
一时之间,竟显得韦落面目可憎。
韦落环视一圈,对安太平笑道:“若是你斗不倒我,不知道这些人会有何反应呢?”
安太平淡然道:“你对自己很自信啊。”
“你不是试过了吗?”
“试过?”
“装得像啊。”
“装?”
“滴水不漏,淡定从容,安太平,你是一号人物。单凭你一人,办不到这事。”韦落左右踱步,抬手轻敲太阳穴,缓缓说道,“有人助你,我能推测一个大概。”
“你在说什么?”安太平一脸茫然,“废话太多了啊。”
“好,人多眼杂,就不多说了。我会弄清楚的。”韦落慢悠悠道,“钟粼光被陷害之事,你通过中间人买通谭希辞,谭希辞又假人之手,周折转圜,想滴水不漏,确实查不到你,可钟粼光跟谭希辞无冤无仇,何必呢?再说谭希辞手段也一般,太过不着痕迹,便只有你了。”
“谢谢抬举。”安太平拱手,面上已经满是不耐烦之色,“不过,我实在不知你在说什么。”
韦落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认的,我说出来,便是让你知道,小恩小怨,我可一笑泯之,可你得寸进尺,到了此时此刻,便是不死不休之仇了。”
安太平眼角一抽,随即失笑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真不行。”
韦落陡然拔剑,“你高我一境都奈何不了我,我不行,你又如何?”
安太平冷笑道:“你太不懂事了。”
二人嘀嘀咕咕,弟子们听不到,已经有些不耐烦,长老们听到了,有些听懂了,神色便意味深长起来,有些听不懂,忍不住传音讨论起来。
二人情绪有些激烈,韦落还拔了剑,弟子们终于振奋起来,要斗起来了。
韦落率先出剑,一出招就是《雷源道诀》所载剑法的绝招,天雷龙剑。
雷光缠绕剑体,一剑斜斩而下,犹如天雷横空,轰鸣声起,夺魂摄魄,四只龙爪从剑体掠出,雷光所化,抓向安太平。
“卑鄙无耻!安师兄还未准备好呢!”
有女弟子怒喝出声,怨气冲天。
“怕什么?随便韦落如何施为,安师兄都应对自如。”旁边同伴嗤笑一声,是针对韦落的。
“只怕未必,这可是天雷龙剑,极难施展出来。”不远处的一位女弟子沉声道。
“你瞧不起安师兄?”
说话间,安太平压境挥剑迎击,朝天斩去,剑元化作狂暴剑芒,凝练到了极致,跟韦落对了一剑,便轰然倒飞,稳住身形后,韦落那肆虐的剑光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全场喧闹声一静,一个个呆若木鸡,神情恍惚。